“能再给我些时间吗?两天……只要两天就够了。”
“不行,就你给的那几个子儿,能给你俩住上这几天就已经是算是大发慈悲了。”
日暮西山,黄昏下是置身于破烂的屋瓦楼篱之间的漆黑魅影。
从中年男人的话语中可以明显判断出,女人与“房东”的商议似乎以彻头彻尾的失败而宣布告终。
她侧过脸,冷煞的琥珀色双眸中竟闪过一丝别样的温情,映衬在她那双淋漓的双眼中的是一位年幼女孩儿娇小的身影。
裹着朴实无华的粉色大棉袄,头上系着洁白亮眼的白色蝴蝶结,五官端正、脸蛋儿棱廓分明,与同龄的孩子相比略显清瘦,估摸着年龄应该也是10岁上下,至多不会超过12岁的样子。
与所有同龄的孩子一样,女孩儿尽情地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正与嬉戏在同一屋檐下的其他的孩子们一起握着五彩的画笔勾勒着梦想的蓝图。
无垠的斑斓充斥着女人的内心,她把手提到了自己的脖颈前,仍然显得有些踌躇。
犹豫片刻,她最后还是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一串骨牙石链,并小心翼翼地将它盘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既然已经定下了自己的觉醒,她便再无顾忌,竟不假思索地将其递到了男人的面前。
“这个给你,哪怕只有她一个人也好,请再收容她两天……拜托了。”
女人的态度极为庄重,从未如此低身下气的她竟会做出这般出乎意料的举动,就连她本人也感到不可思议。
男人从斜视的双眼中抛出一缕不削地目光,看那付高高在上的嚣张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来头。
然而,他的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介贫民罢了。
看见比自己富有的人卑躬屈膝,遇见茕茕孑立之人则是一副飞扬跋扈的丑陋嘴脸。
有时,看着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他们尽是一副可怜兮兮、惹人怜悯的可悲模样,实则“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真是一点儿没错。
“……项链?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吗?又不是金子做的,看起来也不值几个子儿。”
“这串项链是用高原石雕的尖喙制成的,在这个地区是极为稀罕的珍品……哼,可比金子值钱多了。”
“你还真是拿不出什么东西来了,算了……就当它是件宝贝吧,但要是两天后你还拿不出钱来的话……”
“放心,即使我拿到钱也不打算多做停留了,这最后的两天……还请您多多关照了。”
“嘁!无趣的女人……”男人背靠墙角,看着漠然的女人吐了口唾沫便转身离去。
“……既然那串项链如此值钱,你为什么不开个合适的价格不把它当给商铺?就这样交给一个不识货的人岂不是贬低了它的价值?”
“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不过……看见你能来着实是一件好事。”
“我不过是走到这里时碰巧旁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大可放心,别人的私事儿我一概不会过问,我们之间需要交流的事宜至始至终就只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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