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的圣马蒂亚城,位于城市中心的闹市区,历史悠久的城塞堡垒依然保持着百年前庄严的姿容。
在古堡厅堂的深处,艾格文斯正一板一眼地打理着自己的衣着,金色的领边、白色的礼服、银色的细长配剑,还有一枚闪亮的猎团徽章挂在他的胸口,好不是一副威风凛凛的英俊姿态。
“团长,马车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麻烦您能再麻利一些。”文佐直接推门而入,连门都没敲,可能是因为他们敬爱的团长大人在和平的闲暇时间里太过于不拘小节的缘故。
猎团的猎人们,乃至这些从小接受着精英教育的文佐们,似乎都被惯了一身自由散漫的娇性子。
即使在日常公务中,大家来来往往都显得分外随便,但抛开他们对身为第十七任猎团长的艾格文斯最基本的尊重不说,大多数猎人与文官,或者说读书人和大老粗至少在他面前都表现的十分收敛。
也许,这就是一种深藏在笑颜之下的威严也说不准。
“嗯,我马上就下去……”言语间,男人的眉头一直紧锁着,好似心事重重。
站在一边的文佐见罢顿时心生闭塞之感。
要知道,艾格文斯虽然也是恪尽职守的顽固之人,但性子却很放得开,出现像今天这种正儿八经的严肃面容可谓是少之又少。
“团长,您的脸色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是因为要进王宫的缘故吗?”
男人拍了拍自己的上装,对着铁镜中的自己注视了许久,最后终于将那最后一枚,也是最为华丽的一枚红带金色肩勋佩戴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那是一枚纹上了曼德兰皇群家徽的金色盾牌。盾牌象征着守护,而交叉在此之间的长剑则象征着捍卫;最后,也是徽章上最为至高的盾尖上,是一颗被藤蔓紧紧缠绕着的心脏,这代表了勋章的持有人对曼德兰统治者的绝对忠诚。
他挺直腰板,大步向着房间外走去,艾格文斯没有直接回答文佐的提问。
她跟在男人的身后,也没再多问些什么。关于艾格文斯的人生经历,猎团上下也仅是略知一二、蜻蜓点水的程度。
可能相较老一辈的猎团前辈,像她这样履历稍浅的新人,知晓的事情也会显得更加模糊一些。即使是猎团的资深成员,像副团长波特,或者第一狩猎组长哈士奇在内的与艾格文斯有过十年以上交情的老家伙,似乎也不常在日常的闲谈阔论中谈及艾格文斯神秘的往事。
即使喝得大醉如泥,依然如此。
这种不约而同的举动或许是一种默契,又或许是一种无形的精神枷锁。总而言之,艾格文斯无疑是猎团成立以来最年轻的执掌者,除了至今也未留名于“委任榜”的第十五任猎团长显得分外神秘以外,艾格文斯至今创下的功绩已经是凌驾大多数团长之上了。
待他退休之时,或许已经成为了曼德兰王国猎团自建团以来,仅次于开山鼻祖的最伟大、最有为的猎团长也说不定。
艾格文斯一声不吭地径直坐上了直通王宫的豪华宫廷马车,虽然只是一段不算远的市区道路,但进宫的流程一向是拘谨且严密的,即使只有一步之遥,也必须走个进宫的正式流程。
在临行前,他把脑袋探出了马车。面向送行的文佐,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如既往的从容微笑,随即悠然说道:“我并没有不开心,只是今天进宫的武官有只有我一个人,稍微有些紧张而已。我可能会在王宫多逗留几天,这几天的工作还得麻烦你来代办一下了呢~”
“……额!?不……不会,能为团长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您安心进宫就是了!”听罢,她结结巴巴地急忙答道,艾格文斯调转话锋与表情的速度实在是太过于迅捷,或者说是太过突然。
这种暴风骤雨般的脸色切换经常会把那些年轻、内向的文佐们整得手忙脚乱、语无伦次。
望着渐渐消失在人群中马车,文佐不经欷吁一声,长叹一口气。来到猎团本部一年半有余,虽然工作环境还不错、薪水也不错,在一起相处的文佐同事也都是热情正直的人,但唯独团长那神秘与多变的性格,这位年轻的文佐姑娘还不能完全的适应。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一位年轻、高挑、帅气、有为,又有些神秘的男人确实很有魅力。
关于艾格文斯的身世,猎团里也是众说纷纭,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男人的确有一段不为人知恢弘往事。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轻姑娘在尊重之余,还会多出那么几丝接近崇拜的感情。
可文佐觉得,虽然今天的团长和往常一样严喜无常,但在冥冥之中似乎又比以往多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只是她那颗年轻、简单的小脑瓜就连揣测一二也完全做不到。
挂着疑惑的表情,她缓缓走回了堡垒的深处,这一路上她还在琢磨着,今天的团长是不是又吃了什么奇怪的偏方呢。
……
6号旧街的弄堂深处。
在花束簇拥的深房小巷边,弗兰林夫人正不紧不慢地拄着扫帚打扫着自己瑰丽的小花店。
后院,一声清脆的扣门声突然响起,她缓缓回过头去,看向店面的深处,看向了少女温馨的小居所。
丹妮极为少见的穿着一身米黄色的粗布风衣,肩上背着蓝紫色的单间包,包的皮面上还纹着一只俏皮的粉色小猫,洋溢着浓浓的少女心。
“哟,丹妮,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呀?是不是又找到了新的工作呢?”见此情景,妇人面带笑容,温和地说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