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淡然、麻木、怅然若失。
无神的叹气声在酒馆浑浊的空气中缓缓飘荡着。所到之处,意兴阑珊、酒兴全无。
天色惆怅的某一天,时值一日正午。从酒馆“黑胡子”的破烂木窗里竟溢出阵阵令人难以欣悦的载道怨声。
曼凯的脸像一坨无法实体的烂泥,瘫软地贴服在酒馆的吧台之上,那一声声扫兴的怨气声正是从他的嘴边不断发出的。
看着年轻人那泄了气似的瘫软模样还以为他又被嗜酒的大汉灌了几桶后劲十足的麦酒,可看向向他左手边的大木杯,杯中所盛的饮品竟只是淡而无味的果草汁而已。
人人都说“遇事且烦心,借酒可消愁。”这个小伙子可倒好,遇上烦心事儿也就算了,来到酒馆里本该是为了饮酒解闷的。
而这个极品青年竟只是打了一杯果汁而已,真是没出息到了令人发指的程,结果也是愁上加愁。
顶在他蓬松乱发之上的哪天哀闷乌烟瘴气,整得酒馆里其他的猎人纷纷离去。
最后留在各张桌上的东西就只剩下了一杯又一杯未被饮尽的浑浊酒液,以及一摞又一摞的棕色铜币而已。
酒馆的老头踉踉跄跄地走到每张散客的酒桌前,将那些铜币收入布兜的口袋之中,然后开始打理起酒后的残局。
每当他捧着成堆的酒杯缓缓走过曼凯身边时都会无奈地摇摇头,并自顾自地继续收拾下一张无人的木桌,直到最后店只剩下了曼凯与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位客人为止。
“唉……我感觉这个世界的太阳已经彻底堕入了深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他又叹了一口气,然后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道。
与他同行的客人举杯抿了一口杯中的麦酒,刘海下缓缓转过神来的是一双跳动着血色光芒的红色眼眸,深蓝色的长发扎成麻花辫清爽地垂在脑后。
似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名为“霍尔”的青年没有像今天这样,以如此自然的姿态露脸了。
眼看着自己身边的这坨“烂泥”已经在这间酒馆里颓废了阵阵一天,作为同行者的霍尔自然很是无奈。
“曼凯,这事都过去好几天了你怎么还是耿耿于怀呢?丹妮小姐本来就是在王都打工生活的,因为一些私事儿离开不也是合情合理的吗?”
“唉……可是这也太突然了,留下了一封信什么也没说就……唉~”说完,他把脑袋转了过去,来了一个“烂泥翻脸”。朝着一面哀叹久了曼凯难免会觉得脸皮发麻,他竟还会换个方向然后继续发叹。
朝向天花板的那面脸颊自然被压出了一大块红色的印斑。只是这个有些一根筋儿的乡下小伙子肯定不会在意它就是了。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其实就是三天前……),当这个纯情的小伙子又穿着他那身喜感的华服出现在了六号旧街的深处时,熟悉的“弗兰林花店”面前依然是一位正勤劳地打扫着店面的和蔼妇人。
花店后的那栋温馨小屋依然留有丹妮身上独特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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