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诺玛的火气还未完全消去,但这一拳下去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隐痛感早已消去。
很早以前,像诺玛、艾德、塔库林这样的“预备小猎人”就会经受一系列的训练。其中就包括在寒冷、缺氧、饥饿,或是在其他非常状态下立马振奋起精神的训练。
出生在西部边境的孩子基本没有富贵的命,他们不是在学习生存的过程中就是在去学习生存的道路上。
与其他一些苛刻至极的古怪民族相比,诺玛的部族虽然同样有着严厉的求生训练项目,但比起用“魔鬼”般的训练来“摧残”年轻人的身心,他们一族的前辈们似乎更注重所谓的“结果”。
对战士而言,结果就是“取得胜利”。
对农民而言,结果就是“取得丰收”。
而对猎人而言……
结果并非是完成猎杀。
对猎人而言,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一件谢天谢地的事情了。
挑战野兽就是在挑战未知,而挑战未知就是在开拓崭新的天地,每一个完成狩猎的猎人都应该发自心底的庆幸自己的幸运。
每一只被详细记载在猎团档案中的野兽,他们的应对措施和弱点部位都是由无数猎人前辈的牺牲换来的珍贵资料。
在三人所经受的训练之中,除了有强度极大的体能训练外,更有为了应对非常时刻而进行的“状态特训”。
骑士训练的内容也很简单,简单地说就是用外力刺激身体的特定部位,以达到脱离萎靡状态的目的。
而艾德正是在那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灵机一动,巧妙地运用了自己曾经习得的知识,以最小的伤害将诺玛解救了出来。
好在对方还算是坦然地领了情,否则艾德的下场就不是能用文字描述出来的“惨”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头皮,总感觉比平时更加厚实了……嗯,应该说是说是有些浮肿。
“啧啧啧……诺玛,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呐,看看艾德……嘿嘿,难道不觉得他很冤枉吗?。”塔库林摇着脑袋,直盯着刁蛮的少女吱声说道,他看了眼一脸委屈的艾德,虽然嘴上大有可怜他的意思,但从双眸中窜出的却是一副悲天悯人的别扭神色,明摆着就是在暗地自喜。
艾德督了他一眼,根本没把幸灾乐祸的塔库林放在眼里。即使危机已经化解,但三人的目的却仍未达成,甚至还有些云里雾里。
什么是“诅咒之源”?它是固体?气体?还是液体?若是不搞清楚他们的目标究竟是何种存在的话,想要除掉它便是天方夜谭。
但不容置疑的是,被制服的少年一定和这匪夷所思的“诅咒之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诺玛转过身重新看了一眼少年瘦弱的身体,她怎么也想不出,如此憔悴的一副身体究竟是如何爆发出那惊为天人的强大力量的。
更为要命的是,这个看起来与十分接近人类的少年实则与野兽相差无几,只要一见那比兽爪还要锋利得多的异化双手,少女的心中就会不由地咯噔一下。
即使是罕见的疾病,但这也未免太过惊悚了一些吧?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朱蒂的状况我们也不好拿捏,事已至此也不能轻易地打道回府。”艾德皱着眉头低沉地说道,他走上前去,捋了捋洛然杂碎的发丝,质地和普通人类并没什么两样。
“或许……我们能从他的身上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诺玛说罢,便看向了蹲在身边的艾德。
蹲身的少年瞄了她一眼,不由得耸了耸肩。他明白诺玛的意思,少年站起身来,重新走回到了最初的那棵“陷阱树”边拾起了束缚用的钢丝,检查了小许,但从他紧绷的神色看来,结果并不尽人意。
“不行,钢丝已经被拉扯得有些变形了……若只是用来绑人的话倒也没什么,可那家伙的力气……”
“唉~好吧,好吧……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对吧?但现在,我们无论如何也得从这家伙的嘴巴里撬出些什么才行,得快点问出些什么才行……”
诺玛咽了口唾沫,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少女的额头上开始窜出汗珠,若是说先前的激斗给了她一个“击败对方”的目标的话,那么现在,少女连仅有的一点儿头绪都失去了。
——去除“诅咒之源”?太简单了,杀了我……杀了我你的伙伴就能得救了……
“唉!”诺玛闻声立马转过身来,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倒地不起的洛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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