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将军改编了投诚的伪军,把张培、海国华晋升为连长。遂平县政府由西部山区又搬回城内。他休整了军马,因战局需要,又挥兵南征。遂平人民和县政府诸人得知蔡将军要挥师南征时,心中不安起来。虽想劝留,但战争年月,军队哪有一住不动之理。只好挥泪夹道相送。那心情自不必说。
回来再说杨群生,他见挺进军攻进城中,知道大事不好,慌忙逃回家里密洞中,由妻子给他送吃送喝。听得蔡将军的人马走了,又偷偷窜出洞来。又叫卞桂花偷偷打探了守城的人马。枪械等情报,化了妆,趁早晨出出进进赶集的人流,混出县城,向盘踞在西平的日军告密。大队长藤野三郎把脸一沉,把鹰一样的眼睛一瞪,人丹胡蠕动两下,说:“挺进军的进城,你的干什么去了?”
“回太君,细川小队长叫我潜伏下来,打探情报。”他知道细川已死。
“我的怎么的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仗打的激烈,忘了给你说了。逃跑······不,回来的弟兄忘了向您汇报。”
“你的弃军逃跑杀头的该!”
“我不是逃跑,是服从命令,细川君的命令。”
藤野沉思片刻,计上心来。他转怒为笑,竖起大拇指:“你的这个,皇军的欢迎!”
杨群生心喜:“太君,我一定为皇军效力,报答太君的知遇之恩。”
“你的,忠心的大日本帝国,遂平的县长、专员的······等着你的,哈哈!”
杨群生心花怒放,他不等藤野询问,说:挺进军走了,城中只有孙芳的团队二百多人警察不到百人。这些人没有战斗力,武器又落后,如果皇军有一个小队,带上两门迫击炮,炸开城墙,不出两小时,准陷遂平。”
“情报的可靠?”
“可靠,绝对可靠。”
“我!太君,我走在前面。”
“什么的时间的打的?”
“今天夜里,趁天黑,神不知鬼不觉,到北门,把迫击炮一架,轰轰两炮,炸开城门,轻重机枪开路,皇军一涌而进,准保活捉县府诸人。”他得意地看看藤野。
藤野有点不高兴:“这是的打仗,故事的讲不行。我们的,大日本帝国的皇军,战场上的几十万的伤亡,几年的打,中国的半壁江山的还没拿下。”他向外喊道:“来人,带他衣服的换,钞票的奖励!”
杨群生走后,藤野低头细细盘算,认为有理。但在遂平城战中,他为什么会失踪呢?值得怀疑;再者,中国人非常忠君爱国,眷恋旧情,不可轻信。待杨群生沐浴更衣后,怀里揣着钞票来见他时,他满脸堆笑:
“群生君,你的满意?”
杨群生忙哈腰笑道:“满意!满意!多谢太君盛情!”
“群生君,皇军将百万人马,集结的河南,西下的甘肃、新疆,南下的汉口、长沙,直抵广州,小小的遂平,马踏的而过,你的官复原职的。”
杨群生听入了迷,高兴的直搓手,心想:不投机不能成大事,若在遂平巷战中死战,未必能活到今天。现在又官复原职,可喜可贺!
“群生君,你的今晚的回遂平,情报的继续搞。”
“太君,”杨群生心中发怵,哪敢回去。“这情报准的很,是我老婆从孙芳那亲自搞到的,准的很!”
藤野一扬手,打住了他的话:“皇军的大批的快快的到,不用我们的伤亡。”
“我回去······回去······”他哭丧着脸,“他们抓住我······”
藤野不耐烦地一扬手:“去的,快去的!”
杨群生哭丧着脸,走出藤野的办公室,嘴里咕噜着:“牛皮吹的不小,百万皇军集结河南,狗吉巴,十万也没有,连个小小的遂平城就不敢打。又一想:不打遂平,大不了我不当官。他摸摸口袋里的钞票,心里一高兴,掏出来看看数数点点,装进去,又掏出来看看,又装进去,有了这东西,吃喝嫖赌干啥不行?妓院的小芳才十七岁,真······他心花怒放。他想唱两句,又唱不好,他稀里糊涂走出南门,天已黑下来。他想找个地方住下,天亮再走,又怕藤野知道了,说他不服从命令,不但官当不成,没有钱花,恐怕连小命也难保。这个藤野,心狠手辣,我不能住下。他回头看看,总觉着身后有人跟踪。
遂平、西平,相离四五十里路,凌晨一点就到了,城门还没开,怎么办?他蹲进附近的高粱地里,双腿疼的站不起来,既饿又困。他刷了一把高粱叶子,垫在屁股下面,双臂抱膝,头耷拉上面,睡着了。不多时,激凌凌打个冷颤,醒了,慌忙去摸钱,还在兜里,心里踏实了。他不能再睡,他看看那身灰蓝色毛料西装,洁白的衬衣,红黄相间的领带,显得格外刺眼。心想:穿这身衣服进城,准被人认出来,那我就没命了。他十分后悔没有把那身补丁衣服带上。鸡叫了,他又冷又乏,怎么办?他往路边挪挪,见农民打扮的人,就和他换换。又一想:这身衣服太好了,哪能拿它换身破烂?他舍不得,犹豫了。不多时,走来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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