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闭眼,却见屋中起了一阵阴风,吹的那烛火忽明忽灭。
狗子回屋后合衣躺下,这处甚是幽静,如今己入八月,秋意渐浓,秋虫声声中,夜更显静谥,他心中纳闷,那贺家明明作得如此大孽,那女鬼身担因果,却为何不能去报仇?想着想着,酒意上涌,再加上也走了一天,便渐渐睡着了。
天交子时,狗子却渺渺的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歌声,那歌声婉转娇美,浑不似以前听过的曲调,狗子睁开眼,却见到一幕让他头皮也有些发麻的景像。
他屋中点着一盏油灯,此时对面墙上,竟显出一副景像,就见一男子正手拿白绫,在勒一个女子的脖子,那女子双手抓挠,却仍然无用,渐渐的,女子双手软垂,显然是死了,当此时,画中女子下身洇出血来,那血竟然鲜红鲜红的。
狗子知道这是女子死前的画面,也不如何害怕,谁料想对面屋却传出一声惊叫,那陶大友似是被吓的手足无措,连滚带爬的就窜进了他的房间,却见他房间墙上也有这么一幕,更是惊怖交加,哆嗦着道:“道,道长,这,这可如何是好?”
又对着那墙上的影像作揖道:“妙,妙情姑娘,我,我可没做对不起你之事,你,你去找那姓贺的,莫,莫来找我。”
此时那渺渺的歌声渐停,墙上影子竟然就这么走下来了,她一身桃红夹袄,粉面桃腮,身量窈窕,真个是个江南美人儿,那种细腻的美,浑不似本地女子。
狗子伸手扶住了靠在他身边瑟瑟发抖的陶大友,上下打量着这在灯下浑身散着阴怨之气的女子问:“我今晚听了大半晚的妙情姑娘,可是你?”
那女子突然跪下,给狗子磕了三个响头,也不知她魂体如何能发出声响,悲切的道:“道长,正是妙情。求道长搭救妙情于水火。”
狗子心下狐疑,便问她:“搭救?你是被困在这院中井内了?你要我如何搭救于你?”
那女鬼便泣道:“道长,妙情被那姓贺的畜生勒死在这里,妙情腹中骨肉也被那贺家恶妇棒杀于此,我己极是凄惨,又被那姓贺的畜生扔在此处井中,那井内存在一道古怪阴气,使我不得离开此地,我欲往生投胎,也是不能,还望道长救我。”说罢又是磕头。
那陶生见女鬼竟这般惧怕眼前之人,便也不再怕了,侧头对身边的狗子小声道:“道长,妙情她很惨,你,你要不就帮他一帮吧。”
狗子却笑了,他玩味的看着妙情道:“你要是能离此地,便要去报仇了?”
那妙情却低下了头,眼底仇恨己快要溢出眼眶,却仍道:“不敢,我只求能去投胎,下辈子哪怕做只兔子,做个小鸟,也不愿再做人,受此等苦楚。”
狗子却叹道:“你这是铁了心要报仇,哪怕来生坠入畜生道,也不怕了?”
那妙情此时突然放声悲哭,鬼哭之声十分凄切,那陶生竟然被这哭声带的也放声哭起来。狗子看陶生也哭起来,甚是诧异,却低喝道:“收声,在我面前休得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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