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南笑点了点人数,这一堆整整有十具。
侯南笑心想:一具,两具还能处理,这么多就!
侯南笑一一检查伤口。
他惊讶地发现,这十个人除了一名红衣男子手腕上有被打掉武器时留下的淤青。
还有脖子上有左右两道剑痕外,剩下的九位黑、紫衣男子都是一刀封喉,深度和血痕基本一致。
只怕不是三山府的势力。侯南笑想到这越来越心虚,整个三山府只怕是只有自家师傅有这么大能量,招来这么多府外之人。
而这些人只怕全是师傅的仇家……
侯南笑苦想应对之策:报官?可一旦报官,就算没查出什么来,为了不让百姓恐慌,也一定将全村的人暂时收押。
至于逃跑?三山府宵禁极严。
府衙大小官吏鸡鸣时分就已经升堂,而开放城门,解除宵禁却要晚半个时辰。
三山府此举就是为了避免府内有案情时,行凶者先行出城,府衙才接到报案。
一想起自己的便宜师傅,侯南笑就心里发怵,他虽说出去半月,只是出门随便逛逛,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对此事早有预料。
侯南笑心道:师傅这人倒不是对自己不好,不过他有些论调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离经叛道。
引来仇家倒也不稀奇,不过究竟是什么人,能解决这么多人。难不成,师傅这种思想超奇的人,暗中还有大高手保护?
宣山采见侯南笑久久没有打定主意,徐徐背后走上前,并排站到侯南笑左侧。
她心知,这等数量只有毁尸灭迹,其余方法定会漏出马脚。
于是乎指着死人堆道:“夫君,要怎么处理为好!这么多具我俩就算全部投河,今夜只怕也没法完工!”
马生觉得应该把看出来的端倪和自己的推测都告诉宣山采。
因为这种事谁都没经历过,两个人出主意总比一个人好。
况且宣山采思念通达,没准会有高见。
“你看,尸身足足有十具,垒起来高度近两米。可每一具,最轻的像黑衣男也最少有两百斤。最近的能冲走尸体的梅山河也有三里,我俩定然处理不完。”
“嗯嗯!接着说!”宣山采随声附和,心里有无数个法子正不断交织,一时之间打不定主意:
要不将玉石取出一部分去贿赂宵禁的守城官。
又或者献给山大王上山落草?
要不就先埋起来,明早就出城跑路了?
不行就想办法弄醒附近的村里人,一齐把尸体投河了。
可所有的计策都被宣山采都否定了。
行贿和落草,她不愿意把性命交到别人手里。
而埋起来,他俩最多将人浅浅埋了,就这只怕还难以完成,这么做又难保今晚不发大水把这里冲了。
至于叫醒村民?
一是,我俩没有爆竹啥的,能叫醒村民的工具。
再来,必不可能挨家挨户区敲门,这无异于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自己。
二是,就算有,村里人大多内心胆小,这种毁尸灭迹的是肯定不会干,会干也必然干不好。
他们多半会会直接报官,到时候只怕案子都审完了,城门还未开呢。
不仅如此,这姓裴的和姓郑的,只怕会先把我和侯南笑抖出来。
说是侯氏夫妇昨晚才回村,嫌疑最大,建议先行彻查,等等。
候宣二人苦苦思索却不得破局之法,宣山采不由得开始急躁起来了。
宣山采心想:侯南笑或许还能凭借一手好丹青,接着为府主做事,可我只怕是难逃牢狱之灾。
想罢,宣山采眼神锐利了起来,想着要不把他先结果了,再做打算。
恶向胆边生,心里想着,宣山采掏出短匕来,双手握住把柄,对准侯南笑的背心,准备发力,一击毙命。
此时,侯南笑却也觉得,似有寸芒刺脊。
他猛的回头,却看见宣山采面容阴翳,双手紧握着自己赠与她的匕首。对着眼前的死人堆,就是一顿猛刺。
污血溅在宣山采脸上,使她的脸色愈发狰狞。
宣山采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心里想着要这些都是大活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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