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男子在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急刺之后。
手上的剑,突然停了。
暴雨初歇。
青衣女子目光闪烁,片刻后。
长枪一送,奔涌如龙。
但在长枪将要刺入斗笠男子胸膛的瞬间,一把剑横亘在了枪前。
“噌!”
男子后退两步,女子立在原地。
她看着斗笠男子挡住他的左手剑,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朱唇轻启,她问:“你用的是双手剑?”
声音清冷如排箫。
男子笑了笑,不过这点笑容半遮半掩在斗笠的阴影下,显得有几分阴翳。
他说:“第一次用双手剑,还不熟悉。因此只当作防身用。但刚才与姑娘切磋良久,右手实在是体力不济,献丑了。”
话虽如此,但他得意的语气却满是自傲,没有丝毫献丑的意味。
事实上斗笠男子这句话当然是谦虚之语。
若真是第一次临阵对敌,他怎会在这对敌的过程中,轻易的放下手中的利器?
若真是第一次临阵对敌,他又怎会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这般冷静,任由长枪的锋芒直逼心口?
青衣女子握枪的手紧了紧,自嘲的笑了笑,无声地。
她扭过头,望下台下的那个老人。
老人缓缓地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于是青衣女子又回过头,直视着斗笠男子。
只可惜那男子的神情尽皆掩在了那宽大的斗笠之下,看不真切。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握枪的手一松。
长枪无力的垂落在鲜红的布料上。
落地无声。
良久,她重又睁开眼,将那口浊气吐了出来。
“你赢了,”她说:“我不如你。”
…………
一时,台下喧闹如雷鸣。
“怎么这样啊?怎么突然就不比了?”
“那姑娘是认输了?”
“这都是什么啊!那个男的拿剑一挡,那女的就认输了?”
“可惜了这么好一姑娘。”
“你可惜啥?反正也落不到你头上。”
“嫁给一个习武的,以后的日子可过不安稳咯。”
“嘿,你这话说的。现在这个世道有多少人能过安稳日子的?”
…………
斗笠男子环顾台下,人群里有叹息姑娘命苦的,也有说比武不公的,还有挖苦自己藏头露尾的……
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腰间双剑归鞘。
他说:“姑娘,在下知道此番赢的取巧,想必姑娘也是心有不甘……”
青衣女子咬了咬唇,冷声道:“输了就是输了。小女子输的心服口服!有何不甘?”
斗笠男子愣了一下,又扫了扫台下,说:“但想必台下的这些看客们也是不满意的……”
青衣女子皱了皱眉,面色微微泛白。她说:“此事,我自能做主,与他人何干……”
但她还未说完,台下立刻响起了附和那斗笠男子的声音。
“说得对。”
“是啊,是啊!”
“那再比一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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