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曼大人不是我岳父!你不要玷污瑞尔小姐的清白!」萨格咆哮。
「现在不是,要不了多久就是了。他要是知道你为了救他只身出海,一定会乐不可支地把女儿嫁给你的。」
萨格的表情一下变得低落,「阿克曼大人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平民的。」
「你不是能够施法了么?」
「必须有爱芙大人的帮助才能施法,我自己的话只能感应到水元素能量,凝聚不了奥能。」
「以别人的力量施法,这倒是奇怪。」李约翰摩挲着下巴,「我是没见过。」
爱芙见萨格要走,对屋内的人颔首致歉后追着萨格而去,留下一帮子青春萌动的少年暗自惆怅。她亦步亦趋地跟在萨格身后,专心倾听着李约翰和萨格讨论施法的事情,脑中徘徊着几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想法。
当时在迷雾水潭,她之所以将手指放在萨格的眉心,全然是下意识的举动。她在萨格脑域中感悟到一种圣言的召唤,仿佛是神祇在召唤信徒。她想水元素能量肯定也是感受到了这种召唤,所以才会聚集在萨格身边。于是她把手指放在萨格眉心,以此来回应召唤。
这个动作引发的蝴蝶效应令爱芙也为之变色。水精指尖触及人类眉心的刹那,一股磅礴的威压似浩瀚宇宙般笼罩而来,这股威压下她的灵魂都在战栗。不仅是她,水元素能量也齐齐变得消停,谨小慎微地游荡在萨格身边。
威压只存在了短短一瞬,旋即水元素如烧开的水般沸腾不止,疯狂地涌向萨格指尖。璀璨的蓝白射线绚烂而生,冰封了整个迷雾水潭。那不是爱芙所认识的法术,但她看出一点:施法原理与现存的奥术体系截然不同。
爱芙以水精对水元素的敏锐感知,洞察到了萨格身上的惊天秘密,甚至比与萨格灵魂共生的精灵女巫了解得还要深刻。那个秘密就是:萨格能够律令元素能量。
从古至今,从没有哪个物种能够律令任何一种魔法能量。神术、奥术、类法术、超自然能力、特异能力等等全都是对魔法能量的借用,这种借用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
魔法能量从不会免费为施法者工作,它们的出场费可不少,远远多于自己的劳动。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巫师将魔法能量转化为奥能,支付的报酬就是自身冥想的精神力。有一个更简单的例子是术士,他们的魔力源自血脉,所以需要大量进食和睡眠,就如普通人吃饱睡足才有力气一样(巨龙好吃贪睡也是这个道理)。
但萨格打破了这一原则。他本身不具任何魔法能量,但却能够律令外界的元素能量。这就如同奴隶主奴役那些可怜的奴隶。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奴隶竟然全是抖M,被奴役着还一脸的享受。
这种事,即使是水精万年的见知,也闻所未闻。
见到阿克曼大人之前,萨格原以为海盗们会虐待他,给他住最差的房间,吃发霉的食物,喝变质的水。结果到门前一看,发现阿克曼大人的食宿条件颇为不赖。
房间是装饰明亮的大床房,在左边开了一个窗户,一眼就能看见大海。床铺上放着天鹅绒毛毯和薄棉被,床边有一张红木桌子,上面摆着一些资料和航海书籍。
萨格到时,阿克曼正戴着眼镜看一张海图。他确实瘦了,颧骨向上凸起很多,皮肤没有当城主时那样白,眼睛里有深深的疲惫之色。不过一见到萨格,他的精神似乎回来了,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阿克曼虽然在城主府时不怎么中意这调皮的黑头发小鬼,但是自己女儿对他偏爱,他也爱屋及乌地对萨格帮助不少。现在两人在茫茫大海的一艘海盗船上相遇,哪怕没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场面,但也是满腔的亲切。
萨格弯下腰,对阿克曼行了恭敬的子民礼:「阿克曼大人。」
阿克曼从椅子上坐起来,扶起萨格:「孩子,你不必行礼。」
李约翰关上门,临走前看了萨格一眼,用嘴型无声告诉他:「把握机会,小鬼。」
阿克曼问:「孩子,你是怎么到海上来的?瑞尔……瑞尔她怎么样了?」
……
李约翰走上甲板,看见莉尔站在甲板上向「复仇女王号」的方向眺望。他把烟蒂抛进海里,重新点了一根。
「那小鬼见到阿克曼了?」莉尔问。
「见到了,正叙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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