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拉着扎克的手,身体紧紧压着他,把他按在了墙上。
「五个铜币,你就能成为一个男人。」
女人的香味和软坠几乎令扎克喘不过气,他呼吸粗重,全身上下如着了火一般。
他摊开手,对女人说:「我只有四个。」
女人收起四枚汗津津的铜币,说:「四个铜币,就当是为庆祝你成为男人的折扣。」
她把扎克领到一个破旧的房间门口,告诉他:「等里面的人出来,你就可以进去了。」
说完,女人扭着屁股继续回路边拉客。
扎克听到从房间里传出的粗鲁喘息声,如蚂蚁般噬咬着他的心。他紧贴房门站着,等了很久,急不可耐,忽然不小心把门推开了。一股浑浊的热气扑面而来,混着汗水和喘息的气味。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摆了一张床,床上抖动着两具白色的身体。
男人意乱情迷,没有意识到正被人窥视,仰着脸耸动下身。女人岔开着腿,在男人身下扭动,白花花的身体左右摇晃。汗水顺着她的脖颈滑下,将毯子染湿了一大片。她把一只手翻摊在毯子上,另一只手按在胸前。从她的手心里露出半个胸部,上面有青紫的伤痕。她闭着眼,头发粘在脸上,嘴微微张开,发出低沉的呻吟。
扎克满脸惊恐,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这一声惊扰了男人,他睁开眼,投来冰冷的目光。扎克一步步后退,胃中传来阵阵绞痛。这时,女人睁开了眼,看向了他。她的眼神如深井般空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然后,她慢慢蠕动着嘴唇,像是在说着什么。扎克崩溃了,凄厉地尖叫,逃了出去。
那个女人,是他的养母。
扎克跪在海边,剧烈地呕吐,心中流出道道血泪。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曾经抱着他,给他唱歌,哄他入睡的女人,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她曾经发出悦耳歌声的喉咙充塞着难听的呻吟声,她曾经匀称的身体臃肿成了一个水桶,她曾经慈爱的目光现在却布满空洞。
为什么会这样?
深深的耻辱感折磨着扎克,令他怒火中烧。那个女人,他原先是同情她的。她在家时饱受艰辛,即使和别人私奔,扎克也从没怨恨过她,甚至为她而高兴。但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的同情,背叛了他对母爱的幻想。
她去作了娼妓。
那小时曾抱过他的身体就那样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任由满身肥膘的男人压在她身上。时间一到,男人离开,接着另一个人进来继续这桩交易。房间里充斥着汗水和喘息的气味,男人与女人交缠在一起,呻吟声如毒药。
这个肮脏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值得同情的养母,只有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的娼妓。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扎克笑了。
回家后,他把这件事告诉养父。他要用那个娼妓来报复他。他期望从男人脸上见到悲伤或者绝望的表情,但男人没有。他沉默地喝了一口酒,面无表情地把酒瓶砸在扎克头上。哐啷一声,酒瓶碎成一堆玻璃渣,血顺着扎克的脸流了下来。扎克倒在地上,男人俯视着他,眼中是残酷的冷漠。
「谁让你去那种地方的?」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愤怒或者激动,「谁给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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