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答应了，现在我们定约。」萨格用九头蛇的血在它主首绘上一道血符，契约的内容凝在其中。「探入你的灵魂，完成契约。」
九头蛇探入灵魂，血符绽放出深红的光，契约完成。一旦它违约，血符就会炸裂，粉碎它的灵魂。
「现在我要收取战利品，这是你失败的下场。」萨格说。
他对莉尔喊了一声。海盗们见萨格与九头蛇连契约都签订了，再劝说下去也没有了意义，于是带着齐全的工具走过来。他们拔掉九头蛇主首的两颗毒牙，撕掉18片鳞片，作为此次战斗的所得。然后众人合力，用绳子把九头蛇拖入了海中。九头蛇的躯体在海中翻动了几下，迅速消失了。
莉尔把萨格叫到一边，单独对他说：「小子，你会为你的决定后悔的。水精的天性使她们有妇人之仁，但你不该宠着她。今天她让你放了一头九头蛇，明天可能会让你放一头巨龙。你不杀死你的敌人，你的敌人就越来越多。它们会追杀你到死，而你将死无葬身之地。水精的命运之所以悲惨，全归功于她们愚蠢的善良和害人害己的圣母心。现在她把这种愚蠢传染给了你。」
「你说的我都明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嘛。那九头蛇恨我们，我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契约里规定它永远不能复仇么？因为我如果禁止它复仇，它就会选择死。九头蛇一定会报复我的，而且是很凶狠的报复。不过——」萨格拉长音调，「我不怕。」
「你不怕？」
「是啊，我不怕。」他哂然一笑，「爱芙被囚禁了一万年，应当随心所欲地去享受生命。她只需要按自己的意志和喜好去生活，剩下的我来解决。复仇交给我，危险交给我，敌人交给我。她如果善良，我就保护这份善良，绝不让她被玷污；她如果天真，我就保护这份天真，绝不让她被侵辱；她如果悲悯，我就保护这份悲悯，绝不让她被亵渎。」
「那么恭喜，她报答你的将是数不尽的麻烦和仇敌。」
「敌人再多又怎么样，打败就行了。我能打败它们一次，就能打败两次。它们也许会变强，但我强的更快；当初它们是虎，下次见面就是病猫。」
「人小话大，你凭认为自己会比敌人强大得更快？不说九头蛇那种远古的怪物，一些身负稀有血脉的天赋者成长也快得惊人。就算你成为职业者的过程惊世骇俗，但爱丽丝世界人才济济，你不是最特殊的那个。」
「我当然不是最特殊的那个，但一定是最强的那个。」萨格咧开嘴，目如鲨鱼，「只要有钱和无尽的战斗，我就能把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莉尔拿剑拍了拍萨格的脑袋：「你这小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忽然之间冒出这么强大的自信？成为职业者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膨胀啊？」
萨格傻笑两声，没有说话。他的自信来源于刚才的发现。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九头蛇，那是爱芙的战利品，他觉得自己没有决定其死活的权力。他刚刚把手按在九头蛇头顶，是在进行一项测试。测试证实了他的猜想，让他找到了脑域中神秘水元素的来源——
它们来源于九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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