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用山羊血勾画出环形法阵,法阵中心矗立着一座六角形音叉序列,音叉旁的女人哼着轻佻的小调第五次敲击音叉引发共振,令人牙酸的声音以法阵为圆心迅速扩散,蕴含魔力的音波声前进途中再度让尖叫和哭嚎声拔高了半度。
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女人抬头微笑道:“日安,午安,晚安。”并神情自然的朝我献出一记飞吻,赛拉横迈两步,正正帮我挡住了隐藏在女人无害的小动作里的“魅惑人类”。
浮夸的粉色长卷发,精致时髦的服装款式、稀有的黑天鹅绒披肩、胸前昂贵的红宝石胸针,起手的法术派系以及她奇怪的口音——我们很大的概率碰上了一个修德兰人,萨法玛莎人从来不用魅惑法术的。
不死生物对于一般的控心法术免疫,因为这一类法术通常都是作用于活着的智慧生物的。所以赛拉泰然自若的承受了敌人的一记强力魅惑法术,这让对面的修德兰女人有些疑惑起来。她看似坦然的甜笑着,左手放在胸前右手向上扬、左脚前伸右脚后退,向我们行了一个完整的修德兰贵族礼,而就这在这一个短短的动作中,她根本没用到任何法术手势和咒语吟唱,分别向我和赛拉施展了“死亡暗示”和“支配人类”。
死亡暗示能将自我毁灭冲动的欲望深深植入对手的心智中,一旦成功,受术者将立即求死,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不会想;支配人类则能将毫无防备的受害者或者心智不坚定的人类变成施术者最忠实的奴隶,遗憾的是,我在察觉到对面的家伙很可能是一个读心者后就立即激活了心智护盾用以保护我的精神不被掌控,而赛拉则因为体质问题再度轻松豁免掉了这个所谓的“支配人类”。
如果说我一开始还不确定的话,那现在我可以确定了,使用这种鬼鬼祟祟的战斗方式的家伙百分之百是个修德兰人。当然了,对感染变狼狂的受害者洗脑,还有什么比读心者更方便吗?对于这种口蜜腹剑的家伙我根本懒得多想,直接掷出一枚火球,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个阴险的女人会和她的音叉一起被烧成地面上难以辨认的一团焦痕。
但火球并没有能成功爆炸,或者说,它成功的在目的地炸开,待烟雾散去后读心者和她的音叉序列却毫发无损,唯有地面上的鲜血法阵散发出红光。看情况她应该施展了防护火焰,而法阵似乎也提供了某种保护作用。
修德兰女人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多大的失误啊,我居然没认出来一个死灵法师和她的仆从?”她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惊呼道:“谁能想到这么美的尤物居然是只僵尸呢?”
赛拉的脸色发黑,直接朝女人丢出了她的斧子,毫无意外的嵌在读心者身旁无形的刀剑防御力场上缓缓滑落地面,铁匠之女的右手在空气中一拽拖出一把满是锯齿的长剑,大踏步的朝修德兰人走去。
我为自己和黑发女孩加持一波增益性法术,却在施法过程中感到一阵强烈的疲倦,几乎要倒地睡去,我立刻用右手痛击额头利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过来,防护心智能够抵抗魅惑人类和支配人类这种作用强烈的法术,但是对于睡眠术这类效果较弱但成功率高的控心术效果就比较差了。
施术的女人还在看似无辜的冲我眨眼,赛拉则已经准备把修德兰来的家伙的喉咙割开了——如果她没有被忽然出现的怪物击倒在地的话。
凭空出现的怪物有着一对生满倒刺的镰刀状捕捉足,头部为倒三角形,头上生着一对昆虫的复眼,嘴唇则是上下对应的坚硬颚片,通体被绿色的坚硬外骨骼包裹,看起来活像一只大个头的螳螂——如果螳螂有两人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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