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老婆子会快点炒,请少爷等等。”那老太婆拿铲子的手,都有些抖了,忙不迭地讨饶道。
“等?还要等多久?”那人把三角眼一瞪,怒喝道,“半个时辰前,就是你叫胡大少的名字吗?”
“不,不,我没有叫,我不知您的大名,也不敢叫。”那老太婆拿锅铲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本大爷姓胡,名明强,明儿的明,强盗的强。我听得真切,就是你这个疯婆子叫什么‘强儿,明强,胡明强。’你竟然不承认?”那人把衣袍往外一拔,露出了满是横肉、还长有一撮黑毛的胸膛。
‘哐啷’一声,锅铲跌落地上,老太婆惊恐万分,牙齿都在打颤。
“不,不,我没叫,真的没叫,不信您问他们。”
二麻子街东头一间黑暗的房内,墙角蹲着两人,一扇临街的窗前,站立着一个女子,黑纱蒙面,身材极为妙曼。对面的街道上的情况,她都一览无遗。在这个女子身后,五个人挺身而立,左侧一位,赫然是那位钱大官人。
只见这位躬身而立的钱大官人,面露苦涩,垂头低声道:“属下无能,查不出任何端倪,只知道他们刚返回家,未进门,就突然返回此街,买了一些瓜子,花生,就离开了。在十里之外的浏河边上坐下来,再没有其他动作。属下判断,应该是有大事情。表面上瞧不出来,但一定非常重大。”
那位身材曼妙、身着夜行服的蒙面女子不置可否,只是凑近窗户,透过一个小孔,朝街面上观瞧。另外两名蒙面女子,站在这被称作十九姑娘的女子身旁,也一齐朝外观瞧。<微信公众号:柳连忘返>
钱大官人鼻中满是淡淡幽香的体味,心神一荡,也想凑上前去,近距离地闻闻,亲近一番。只是,忽然想起某些事情,钱大官人脸色一变,立刻将这个念头给驱除出脑海,浑身一颤,整个人清醒过来,又低眉垂手,默然站立在那儿,不言不语,不敢有丝毫地异动。在这诡异的情形下,除了他钱大官人以外,其他都是年轻的女子,他还真不敢造次。
十九姑娘伫足窗前,婷婷玉立,全身气息尽敛,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准备做什么。街面上依旧如常,吆喝买卖的,讨价还价的,算命打卦的,唱小曲儿的,跟往常并无区别。这里面到底隐藏什么玄机呢?
在离二麻子路十多里远的浏河旁,枫树下,傅强坐立不安,浑身不对劲,仿佛在经受重大的考验和痛苦的煎熬。这也难怪,幼年时的那场灾难的谜底,即将揭开,极有可能遇见亲人或熟人,傅强心情怎能平静得了?
秋风习习,叶落草枯,四周一片萧杀的景象。河水清澈,水面宽阔。“咚”,紫兰将一粒小石子扔进水里,荡起一串串涟漪,向远方传递过去。
“大公子,你不要太着急。我们已进入一级紧急状态,至少有五批人马,已经赶到目标位置,暗线也已启动。我们离那儿仅十里半,一有风吹草动,我们都能第一时间获知,必要时,还可以赶过去,由大公子你亲自掌控大局。”
紫兰缓缓地言语着,试图宽慰傅强,缓解他焦躁不安的情绪。
傅强摇头苦笑:“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都是局外人,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惨痛经历,自然不会懂得我此刻的心情。我是既紧张、又期待,更多的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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