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告诉甄宓尽快收拾行装之后便无所事事了起来,毕竟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小八贯的伤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十贯就先留在这里照顾他,等伤好了以后再一起来邺城就好。有虎痴许褚和张郃带着一千人马保护自己,公孙瓒在易京困住了自己,不会有大规模的军队出现在这边,就这么几百里路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他还打算去真定拜访一下赵云,看看能不能运气好一点把赵云也带回邺城。算算自己手头拥有的也就这么多,不由得叹息,拿什么去和袁谭争世子啊。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毙,眼下张郃就在身边,不趁现在拉拢他可是太傻了。当下吩咐下人去给张郃下请帖,请他晚上过来赴宴。张郃接到了军士送来的请帖,心中可算是有些平静了下来,他这次奉命来接回袁尚其实也就带着投靠他的意思,但是贸然去直接投靠又显得太突兀,万一袁尚误会了他的意思的话他在河北就没法混了,等待着他的只有被军队边缘化。这回收到了请帖心中浮想联翩:眼看黄巾贼祸乱天下,各州郡世家纷纷组织义军平叛。随后大将军何进准备诛杀十常侍,却不曾想消息泄露被杀。后来董卓进京废立皇帝导致离心离德,最终天下英雄群起而攻之。十八路诸侯进军洛阳,董卓被逼回了坞堡。最终因为一个女人,董卓吕布反目成仇。董卓被杀,吕布一时风头无二,被封温侯,假节,仪比三司。虽然中途颠沛流离,但是现在虎踞徐州也成了一方诸侯。虽然自己没有吕布那么英勇善战,但是也想立功封侯,哪像现在才是一个宁国中郎将。眼看现在袁尚公子虽然一穷二白没有兵将,但是自己现在投奔的话却正是好时候,今晚再探探口风,他若是个雄主,自己又何妨投奔于他?
终于到了赴宴的时辰,张郃一身便装的去参加了袁尚的宴会。袁尚也是一身白衣,在门口迎接着张郃。眼看张郃到来,不等他行礼,便一手拉着张郃亲切的说:“儁乂,今日你我二人乃私宴,没有那么多礼仪。也无需在意其它,只管饮酒尽兴,不醉不归。“张郃哈哈一笑说:“多谢公子,末将久在军中,却是很少有这种放松的时候。”袁尚说:“张将军乃是军中少有的良将,不但勇冠三军而且善于带兵,不然怎么当得起我河北四庭柱之一呢。”当下两人落座,等侍从将酒菜摆到桌上便挥手让侍从都撤下,一个也没留下。张郃眼看便知袁尚是有话对自己说了,也就准备等着袁尚对自己说几句体面的话,自己也就表达投奔之意。谁知袁尚并没有说要招揽他的意思,他也摸不准袁尚的想法。也就只好问什么答什么,互相说些恭维的话。眼看酒喝的差不多了,袁尚问:“儁乂,父亲是否要提兵北上彻底消灭公孙瓒。”张郃对袁尚一抱拳说:“回公子,确有此事。那公孙瓒已经龟缩在那个城里一年多了。上次麯义将军去了也被打个大败,粮草辎重更是损失殆尽。这次休养了一年多,必然是要去生擒那公孙伯圭。”袁尚点点头说:“既然如此,张将军以为此次讨伐公孙瓒会顺利吗?”张郃知道袁尚这是在考量他,考虑了一下说:“不敢隐瞒三公子,那公孙瓒虽然龟缩在易京里,但是黑山贼张燕和他交往甚密,若是我军包围公孙瓒,他必会出全军之力相救。若我军不能阻挡张燕的援军,就会和上次的麯义将军一样被打的全线溃败。”袁尚点点头说:“张燕的部队大概有多少人?实力如何?”张郃哈哈一笑说:“公子,这张燕的黑山贼是黄巾余孽,虽然号称百万之众,但是那包括一大部分老弱妇孺,只有十几万青壮。他们的青壮也是一盘散沙,张燕若举兵十万来攻,末将只需五千骑就可击溃他们。”袁尚虽然觉得他有点在吹嘘,但是他也是确实有硬实力的一员猛将,也一笑说:“他日若黑山贼来犯,我定向父亲要五千精骑给张将军建功立业。到时候史书就该写上:河北良将张郃于某日某地以五千精骑大破十万黑山贼。”张郃满眼精光,谁不想留名青史啊,谁不想流芳百世啊,对袁尚一拜说:“末将拜谢公子。”袁尚一挥手说:“儁乂何须跟我客气,我能给你这样的机会,但是取得什么样的成绩还是得看你自己。我素来知道你善于用兵,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张郃满脸通红,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袁尚的如此夸奖,连连说:“不敢不敢,末将这点微末本事哪赶得上颜良文丑二位将军。”袁尚说:“我听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个将字所说的是儁乂这样的将军,而不是颜良文丑那样的人。他们二人乃是匹夫罢了,勇则勇矣,略施小计就可一战而擒。”张郃连声说:“不敢当不敢当,公子谬赞了。”突然袁尚话锋一转说:“如今天下纷争,正是你这种良将大建功勋之时啊,儁乂有如此才华为何只屈居于宁国中郎将之位?”张郃哪敢对着袁尚吐槽他老爹,只能叹一口气说:“今日既已至此,末将不妨与公子直说了吧。现在的冀州虽然拥立主公为主,但实际上郭、辛等大家族世代居于冀州,早已经成了当地的土皇帝,不管谁主持冀州都离不开他们的支持。所以他们在冀州内部安排自己家族子弟,排除异己。末将与高览二人虽位居那什么河北四庭柱,但实际上被处处限制。若非还有些军功在身上,平时又小心谨慎的很。只怕早已经被人去官问罪了。”张郃深深的知道世家大族的可怕,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他本是寒族出身,并无背景,只凭着手里的大刀和军功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要让他将手里的官位拱手让给那些世家那是万万不肯的。袁尚点点头说:“我也深知世族大家的势力根深蒂固,他们垄断了读书的权利,逼着寒族永无出头之日,只能世世代代为世家所控制。不只是冀州,这天下何处不是如此啊。所以黄巾贼暴虐天下,但是仍有无数百姓随着作乱,都是被这些世族逼迫的啊。”张郃突然警醒,眼前坐着的这位便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世家大族之一的公子,U.kanshuom一下跪地说:“公子恕罪,末将酒后失言,胡言乱语。请公子恕罪。”袁尚起身将张郃扶起来说:“儁乂,我说了今日乃你我二人私宴,有什么说什么,进得我耳便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况且你说的句句属实,切中当今天下乱世之要害。你这样的人才正是天下需要的,我怎么会怪罪于你,起来自罚三杯。”张郃一脸感动的看着袁尚,来到桌上连干三杯。然后一拱手对袁尚说:“难得公子瞧得起末将,末将与兄弟高览二人愿为公子效死。”袁尚大喜,这一晚上的工夫没白做,连忙说:“求之不得,我得儁乂二位相助,公孙瓒的首级就是我等囊中之物了。此次出征公孙瓒,我会向父亲请求将你和高将军调拨到我军中,一旦消灭公孙瓒,我亲自为你们请功。”张郃感觉到热血澎湃,自己的才华终于得到赏识,前方终于变成了坦途,自己的努力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又是连敬三杯给袁尚。袁尚也是来者不拒,都喝了下去。眼看时辰差不多了,袁尚说:“儁乂,明日你我就启程回邺,但是你我之事此时仍需保密,否则被人知道了对你我二人都不好。”张郃说:“末将省得,回去只和高兄弟说,然后就等着公子的好消息。”袁尚点点头说:“好,今日便到这里,将军回去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喏,末将告退。”
张郃一走,袁尚便瘫坐在了地上,这种典型的商业互吹还是他不擅长的,看来得赶紧找一个会吹捧的人来替他吹,他只需要在一旁点头说是就行那种。想着明天还要赶回邺城,他赶紧回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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