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要宴请乌桓三部的贵族的消息不胫而走,三部乌桓贵族各自心怀鬼胎。辽西部乌桓贵族最害怕,他们是作为俘虏来出席这个宴席,本来他们以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丢了脑袋,可现在貌似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这又让他们对这个宴请有了一丝丝希望。右北平部乌桓首领乌延是最早投靠袁尚的,牵招那四千精骑就是他给的,然后又在塌顿的攻城战中划水,最后的决战更是带着人跑路了,他本以为这次宴席是汉朝给予他们赏赐的,可是辽西部乌桓也参加让他彻底摸不透袁尚的想法了。而辽东的苏仆延虽然情况好一些但也是战败投降的,比辽西部乌桓好的有限,他则认为袁尚是要在宴席上杀了他们以儆效尤,总之三部乌桓反而是辽西部乌桓最希望宴席的召开。
袁尚和赵云、田豫策划了好几天,终于定下了如何对待三部乌桓的计策。于是他笑眯眯的对十贯说:“十贯,去叫人准备宴席,告诉那些乌桓人明天中午都来我这赴宴。”然后又对许褚说:“准备五百虎卫营军士,你和十贯一起跟我去,明天注定是有人走不出那个大帐咯。第二日,袁尚在郡守府内摆了一场大宴席,出席的人有小二百人,都是各个乌桓部落的贵族。其中乌延带着本部贵族离袁尚最近,其次是苏仆延再次是辽西部贵族,辽西部贵族甚至有的都在宴席厅之外跪坐着。地位高下立判,乌延肆无忌惮的对着辽西部乌桓进行嘲笑,越发觉得自己明智,早早的就投靠了汉朝。袁尚等着三部乌桓都到齐了,又等了一会才慢吞吞的到了主位上,看着下面这二百人形态神色各异,袁尚觉得有些好笑,也就顺势温和的对他们说:“诸位都是乌桓部的贵族,为了宴请各位,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啊。”此话一出,辽西部乌桓贵族吓的差点没哭出来,你迂回六百里给我们抓来的,可不是不容易吗。袁尚接着说:“眼下这仗是打完了,咱们来商量一下如何让乌桓部和我汉朝子民和平相处吧。”乌延觉得自己功劳甚大,对袁尚说:“右将军,我看这现在的情况就不错,不如还按照现在这样如何?”袁尚心中冷笑,这乌延仗着自己有功却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按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不出五年乌延就是下一个塌顿。袁尚摇了摇头,说:“今日即是宴请各位,就先吃饱喝足。”十贯一听这话,手一挥,下人立即流水般的送上了各色食物和酒水。乌延也不管袁尚言语,酒菜上了就开始吃喝,并且吆喝着同族大声的行酒令,看着袁尚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并没有不悦之色,而后便更肆无忌惮了。一个乌延的心腹端着酒来敬十贯,十贯虽然贪酒但是在袁尚身边的时候却滴酒不沾。十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喝,但是那人似乎有些喝醉了,手都要伸到了十贯的脸上了。十贯虎目一瞪,拔剑就砍了那人。头颅咕噜噜的滚出了好远,鲜血撒在了右北平部贵族的身上彻底惊醒了还沉迷于美酒中的他们。辽西部和辽东部乌桓贵族也都震惊了,这汉朝的将军不应该是善待右北平部的吗?怎么现在一言不合就杀了乌延的心腹?乌延一拍桌子,身边的亲卫就想拔刀保护乌延,但是这是袁尚安排的鸿门宴,除了虎卫营谁都不能带兵器进来。许褚冷笑着将有异动的几个护卫砍了脑袋,乌延的心都凉了,本来他就不容于其它两部乌桓,要是连汉朝都不管他的话他可就彻底没了活路,会被愤怒的其它二部贵族吃掉。他当即跪地地上,对着袁尚磕头,脑袋都磕出血了也不敢停下来。袁尚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示意许褚扶起乌延,说:“乌延首领这是干什么,你的右北平部乌桓一直忠心于大汉,只不过你这几个护卫太缺乏管教罢了,乌延首领不要多心。”乌延此时还哪敢有别的心思,只能拼命的点头。袁尚走出主位,在宴席中慢慢的走着。十贯和许褚宛若两座黑铁塔一般跟在他后面,他对着乌桓的贵族们说:“我个人认为乌桓和大汉应该和平共处,这样的宴席呢应该想举行就举行,各位首领和贵族我也不需要费这么大力气才能见你们一面。你们认为呢?”乌桓人不知道这袁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很显然在场的没有任何人有实力去反驳他,只得都说是。袁尚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我也知道各位都是有土地有部属的人,也牵挂着自己的部族。我决定了,在右北平郡和渔阳郡各建一城,就给各位的部属居住,平时你们就正常的放牧牛羊培养战马,这些东西你们有多少我都花钱收,绝不会亏待诸位。至于各部的首领就需要常住右北平城了,我好随时能见到各位。”乌延一听又坐不住了,但是自己的亲卫就横尸当场,他根本不敢惹怒这个面貌俊美的年轻人。终于丧失自由的恐惧战胜了死亡的恐惧,他站起来对袁尚行礼,说:“袁将军,三部乌桓都需要这样吗?”袁尚看了一眼乌延,说:“不不不,乌延首领,你是不需要的,你可以自己单独住在自己部族的城里,你可是我的盟友,我已经向天子替你请功,一应封赏过些时日就会发下来,你只需等着就好了。”乌延此时才松了一口气,用袖子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但是其余两部脸色就不太好了,辽西部倒是还好说,怎么说都白捡了一条命,但是辽东部苏仆延就脸色难看多了,他的部族距离右北平最远,要想迁徙过来谈何容易?加上路途遥远,身体差一点的都会没命。想到这里,苏仆延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但是他部落里的贵族还是不长脑子,有人大喊:“白狼的子孙岂能被囚禁在牢笼里?”话音未落,一支白羽就穿透了他的喉咙。苏仆延的脸上又被染上了鲜血,他知道,自己要是敢露出半个不愿意就会被当场格杀。他只得说:“辽东苏仆延愿意常住右北平城内。”袁尚看到终于有第一个低头的了,当下欣喜的说:“既然苏仆延首领愿意与我时常相见,那么你的部族可以完全保存下来了。其余的人的话,每人交出一半的部族就行了。”一张嘴就要一半的部族?这还不如杀了他们呢。果然又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丧命以后,辽东部终于屈服了,袁尚看着他们说:“不要试图跟我耍隐藏部族那一套,我可以告诉你们,谁隐藏部族数目要是被人发现的话,检举的人不但可以保留部族还能获得隐藏部族的人的一半财产。”这下辽东部乌桓是彻底死心了,他们本来就是逐水草而居,互相抢地盘的事情时有发生,根本算不上团结,现在更不用指望别人替自己隐瞒了。
坐标邺城,崔琰说:“请大将军准许袁右军开府。”此话一出,郭图彻底心如死灰,自己是落入了圈套了,他四下看了一下,田丰不在这里,一定是田丰那个老匹夫指使这些人干的。怪不得他没和袁尚一起北征,原来就在邺城等着北征胜利的消息然后才能替袁尚讨要开府这个赏赐。所谓开府就是指袁尚可以建立自己的行政体系,完全有自己的一套班底,一般都是位高权重的三公才会有如此的殊荣,袁尚还不到二十岁啊!会有多少人去投奔他?郭图连想都不敢想。袁绍听了崔琰一说,倒是有点意外。开府的话会不会有点太早了?但是看着群臣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说:“既然大家都无异议,这事便定下了。季珪这个提议甚好,但是毕竟显甫年幼,长史一职谁来担任比较合适?”崔琰说:“袁右军年少有为,又有军功,臣以为适合找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来担任长史。”袁谭一系的人几乎都要死心了,这崔琰推荐的最合适的人就是审配了,河北审正南名声在外,为人刚正不阿又懂军事。这长史要是审配的话那么这个右将军府就是真正的铁板一块了,w.knsh.袁谭一系的人想插个钉子进去都难于登天。果然袁绍的目光投向了审配,审配也自觉的站了出来,说:“主公,臣才疏学浅不敢厚颜居此位。臣举荐一人可胜任长史一职。”袁绍便问:“何人?”审配一字一顿的说:“广平沮授,足智多谋、文武兼备可担此任。”一旁的许攸才将今天的廷议看明白,袁谭一系的人是彻底溃败了,沮授此人虽然表面属于袁谭一系的人,那是因为他认为袁谭符合嫡长子为世子的理论,归根到底他是忠于袁氏的,不管袁谭还是袁尚坐了这个位置他都会尽全力去辅佐。如果袁谭一系的人还能将沮授留在他们一边那么今天的廷议就不算失败,开府这种事情是早晚的,袁尚不过早一些时日罢了。但是沮授要是送给袁尚的话,那么袁谭这派就危险了。郭图不负众望的大力支持沮授去袁尚那里做长史的决定,在他看来却是排除异己的好机会。从讨伐公孙瓒开始,沮授就开始在袁绍面前显摆他的智略高出郭图一筹,现在审配正好去要他当长史,正是替自己除了一根钉子。辛评看郭图不顾后果的排除异己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袁绍将目光投向了沮授,问:“沮君意下如何?”沮授站出来行礼,说:“一切但凭主公吩咐。”袁绍满意的点点头,说:“沮君之才做显甫的长史太屈才了,加封沮君食邑三百户。就当我替显甫补偿你的。”沮授面无表情的行礼谢恩。许攸心中暗想:“田丰此人真是老谋深算,用此阳谋逼着沮授投靠袁尚,而郭图却依然只想着排除异己,袁谭一系的人真是不堪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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