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和箐儿好不容易将袁尚梳洗完毕,两个月以前那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现在已经变得憔悴多了,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皮肤也没有了原来的光泽。甄宓将袁尚的头发扎成了一束,然后将他扶到了一个椅子上,她和箐儿一左一右扶着袁尚,防止他因为身体无力导致侧向一边。不多时,田丰等人就全部赶到了袁尚府里,看了袁尚此时的模样,心中一悲。但是袁尚仿佛没事一样,对着诸人说:“诸位好久不见,我可对各位甚是想念。”袁尚看到虞翻身边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在那跪坐着,便知道是刘晔到了,自己昏迷的这两个月也是没法见他,只得一直在虞翻府中等着。袁尚笑着说:“仲翔身边的可是刘子扬么?在邺城等了我两个月,可不要厌烦啊。”刘晔也听闻这个调自己前来的少年君侯被人暗算了,但是没想到他已经到现在这样还能用这样的心态来面对众人,当即躬身行礼,说:“刘晔参见主公。”袁尚说:“可惜我现在没办法起身扶你起来,你暂且为冀州治中,虞翻为主簿。”田丰看袁尚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冷哼了一声,直接走到袁尚身边,给他号了号脉。箐儿一下没有扶住袁尚,袁尚身子便有些摇晃,田丰见状便一把扶住了他,说:“有什么着急的事一定要今天见我们,我给你开副药,吃几天就好了。”说完刷刷几笔就写了一个方子,交给了箐儿,说:“一会按这个去抓药,每日两次。”箐儿弱弱的答应了一声,喏。袁尚笑了笑,说:“田师还是这么个暴脾气。这两个月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田丰说:“你倒是睡的好,这两个月沮授一直在按你说的丈量土地,各个郡的世族都来反对,现在联合了黑山贼张燕攻破了附近十几个县城,号称十万大军,已经对邺城虎视眈眈了。”袁尚早就料到会有人造反,可惜的是他这两个月昏迷不醒给耽误了,袁尚问:“现在是谁在平叛?”田丰说:“现在是大将军派了淳于琼和韩猛二人去平定叛乱,但是初战不利,现在在对峙。”袁尚摇摇头,那两个蠢货就是去给张燕送人头的,他说:“子龙为主将,牵招为副将率本部人马去平叛。国让我封你为魏郡太守,在子龙平叛之后对郡内响应叛乱的世族该杀的杀该罚没家产就罚没。”赵云、牵招、田豫都上前领命。袁尚接着说:“仲翔精于经学,今国子监正是百废待兴之际,仲翔没有公事的时候可要常去讲课。”虞翻站出来一拱手对袁尚说:“主公建国子监此举乃是给天下寒门子弟一个施展才学的阶梯,某定然为国子监鼎力支持。”袁尚笑着说:“那便甚好。”当下又说了一些人事调动的小事,和其余诸侯的事情。比如说曹操又去打张绣,但是又被打下来。吕布又派高顺给刘备打的满地乱窜,曹操派夏侯惇去了也是被打跑了。孙策在江东发展的很快,但是在广陵郡被陈登打败两次。袁术在寿春横征暴敛,民怨沸腾。袁尚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身子却一阵阵的发虚,额头上冷汗也流了下来。甄宓在一旁心知肚明却不敢言语,更不敢擦拭。终于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袁尚说:“田师留一下,其余各位都回去吧。许褚,你带着虎卫营护送各位大人回府。”许褚领命而去,府中只剩下了田丰和袁尚。他再也挺不住了,身子瘫软在床上,冷汗沁透了身上的衣衫。田丰皱着眉,说:“我已经帮你演过去了,牵招应该不会起疑心了。你这脉象很是奇怪,我从没见过。”袁尚苦笑说:“辛苦田师了,我恐怕以后就是个废人了。”田丰说:“别灰心,这次见了他们以后估计至少能称两三个月。我听闻广陵太守陈登之前得了绝症,大夫不知如何医治,后来有个行医名叫华佗一副药就治好了他。现在邺城的大夫都不可信,悄悄派人去寻他来吧。”袁尚一听华佗这个名字,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情。华佗啊!神医华佗,发明了麻沸散还有敢做外科手术的人!中国医学历史上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峰!他一定能治好自己!袁尚抓住了田丰,竟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能重新站起来的希望被田丰点燃了,甄宓也激动的流下眼泪,田丰扶着袁尚重新躺在了床上,握着他的手对他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些时日我我醉心于国子监事情而忽略了你,今日开始国子监那边事宜先放放。这冀州大小事宜我来替你处理,你安心养病便是。”袁尚点点头,说:“辛苦田师了,宓儿去将我州牧印取来给田师。国子监事宜应该继续开展,土改事宜也要具体落实。还有户籍我预想分为黄籍和白籍,冀州本土百姓为黄籍,北来的流民为白籍,白籍百姓划分土地给他耕种,农时为民,战时为军。白籍五年之后可转为黄籍。其余具体的就由田师和沮君进行商讨吧。现曹操四面皆敌,吕布虽勇但见利忘义,不可深交。张绣虽然年轻但是有贾诩相助,田师可多用我的名义写信给张绣,多多交好,看看能否将他们争取到冀州来。若是他们肯来冀州,我保贾诩不低于三公之位。“田丰奇怪的看了一眼袁尚,三公之位?你以为三公是大白菜呢?曹操现在才是司空,你爹才是大将军,你老师我才是别驾,你上来就给人家许诺个三公,人家也得信啊。待田丰再看袁尚之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甄宓对田丰行了一礼,说:“妾身带着显甫去休息了,其余之事都指望田师了。”田丰点点头,说:“让人尽快去寻觅华佗,显甫饮食起居均需要换一批可靠的人。”甄宓说:“妾身省得。”然后就命人带着袁尚去休息了。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了,自从他醒来之后,这每日的睡眠时间是比以前多很多,起来之后又喝了大夫之前留下的方子陪的药,又苦又涩,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但是一切都要挺到找到华佗。他想了想,现在谁都不能信了,只有许褚、十贯和胡二值得信任,许褚和十贯得留下保护自己,这个时候要是来个刺客啥的就真的是一刺一个准,跑都跑不了。能指望的就只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胡二了,他试着在床上大喊:“胡二!胡二!你快出来!”喊了几声之后,额头上已经流下汗来,现在这身体真是一天比一天糟,还得赶紧找华佗来。一旁词汇的箐儿也不问他在喊谁,只是说:“姑爷,您可别喊了,我给你按摩一下腿。”袁尚有点沮丧,连胡二都抛弃自己了吗?也不是,他上次重伤不知道跑哪去了,也不知道伤好了没。正在此时,他眼前黑影一闪,一个人落在眼前,定睛一看,正是胡二,袁尚大喜,说:“你的伤好啦?“胡二没有答话,皱着眉头看着袁尚现在的样子,上前来给他把了一下脉,沉吟了一会,说:“你这个情况比较蹊跷,我治不了,得找华佗来给你看看。”袁尚居然在他口中听到了华佗的名字,简直是溺水中抓住了一根稻草,连忙问:“你认识他?他此时在何处?”胡二说:“他手里的银针就是叔父打造的,两人关系甚好,我上次重伤濒死就是他妙手回春才救我一命,我中午才给他送出城去。”袁尚说:“快去追他回来,快快。”胡二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说:“我这几个月没喝酒了,先喝点酒再去。“袁尚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下半身,哦不,下半生的幸福就指着华佗了,你现在居然要喝酒?他说:“你把华先生请回来,这邺城的酒水你随便喝。”胡二摇摇头,说:“我就要城北酒肆的劣酒。”袁尚看他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一巴掌拍在床上,说:“箐儿,给他钱,让他喝个够,我告诉你,天黑之前我见不到人我就写信去告诉我大哥,你就准备回铁匠铺打一辈子铁吧。”胡二一把接过钱,嘿嘿一笑,一个转身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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