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在惹火了袁绍之后凄凄惨惨的回到了府里,他是第一次被袁绍用犀利的目光吓的浑身是汗。刘晔和虞翻将他扶到了席位上之后准备告退,但是袁尚说:“你们先留下来,咱们商量一下袁术的问题。”刘晔和虞翻对视一眼,只得分别坐下,看着袁尚。袁尚说:“二位,袁术大逆不道,自取灭亡,僭越称帝。现如今已经内忧外患,灭亡已是事实,但是我们却不能作壁上观。”虞翻说:“主公,此事事关重大,为何不请沮大人前来一同商议?”袁尚摇摇头,说:“沮君虽然被我强行任为右将军府长史,但是他心里仍然还是想着依了古制,拥立袁谭为世子。此事涉及袁谭,我怕他不能尽心,还是不找他了。”虞翻不死心,说:“那田别驾呢?”袁尚还是摇摇头,说:“田师年岁已大,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国子监上面,此事不宜再找他商议此事。”刘晔看袁尚如此坚决,也是思虑了半天,说:“主公,依我看,袁术之事已成定局,淮南之地虽然遭到袁术的搜刮,但是仍然人口众多百姓富足。此地绝不可让曹操得到,或者说不能让曹操轻易的得到。”袁尚点点头,刘晔不愧是这个年代顶级的战略家,已经看出来曹操才是大敌,眼下虽然不能取得淮南之地,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曹操。”他问:“子扬,你有何高见?”刘晔说:“主公,我听仲翔说你与江东孙伯符交好,孙伯符此人年少勇武,颇得其父遗风,如今他拥兵江东,不如主公休书一封,请他出兵淮南。”袁尚点点头,说:“我与伯符惺惺相惜,仲翔就是我从伯符身边讨来邺城的。袁术曾经为了传国玉玺扣押了他的家人,这个仇还没有报,伯符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休书一封,同时请父亲传大将军令,让他出兵淮南,防止曹操西进。”刘晔又说:“主公,那袁术怎么办?”袁尚苦笑一声,说:“我何尝不想让袁术死在淮南?可是这让天下人如何看我袁家?”刘晔说:“主公,此事难,淮南距此千里之遥,中间又有吕布和曹操的地盘,救出袁术何其难?再说,就算把袁术接到冀州又怎么样?你想将他置于何地?”袁尚沉默了,确实如此,把袁术接来又如何?把他放在哪?也难怪便宜老爹那么生气。虞翻说:“主公,袁术兵败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带着传国玉玺投奔冀州,那时候才为难。”袁尚拍了拍后脑勺,好像还真是,袁术兵败走投无路,只得给袁绍写信,愿意带着玉玺投靠袁绍,并且把皇帝称号让给袁绍,没想到袁绍居然同意接受这个烫手山芋。最后曹操也怕这哥俩会和到一起,派了刘备和朱灵二人去阻挡袁术,最终袁术不得不退回寿春,最终病死,传国玉玺落入曹操手里。想到这,袁尚就一阵头大,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说:“那依着仲翔你的意思呢?”虞翻说:“袁术不可活着到冀州,否则后患无穷。不但主公世子之位无望,反而可能有杀身之祸。”袁尚闭上眼睛想了好久,袁术这个搅屎棍是不能留了,必须让他死在淮南。他说:“我知道这个事情了,你们先下去吧。”刘晔和虞翻对视一眼,躬身行礼,说:“喏。”待他二人离开后,袁尚说:“安武,典韦何在?”在一旁侍奉的袁安武说:“少爷,典将军今日轮值,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了。”袁尚说:“去唤他进来。”袁安武点点头,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典韦一身铁甲,威风凛凛的走到袁尚面前说:“典韦拜见主公。”袁尚罕见的靠在了椅背上,说:“典韦,我能信任你吗?”典韦嘿嘿一笑,说:“末将父子这条命都是主公捡回来的,这辈子就是卖给主公了,就是你现在让我拿刀自刎,我也绝不含糊。”袁尚笑了笑,说:“既然如此,典韦听令。”典韦大声回应:“末将在。”“命你带五百虎卫即刻出邺城前往黄河沿线渡口,若是有来自淮南袁术的信使或者袁术家人就地拦住。”典韦问:“主公要死的还是要活的。”袁尚闭上眼睛,说:“我不许他们踏上冀州的土地,明白吗?”典韦点点头,说:“末将晓得,请主公放心。”说罢转身离开,点齐五百虎卫离开了邺城。
坐标广陵郡,吕布率领大军讨伐袁术已经有月余时间,大军进展颇为顺利,袁术部队一触即溃,所过经各县纷纷投降。吕布东征西讨半辈子,从未享受过各地郡守官员如此吹捧,一时之间有些飘飘然。接连数日接受各地官员宴请,酒宴上的阿谀奉承已经冲昏了吕布的头脑,连大军的进程都耽误了下来。一日,张辽得到消息说袁术派了大将桥蕤等人带了八万大军前往广陵而来,估计还有个三五日就到。可是吕布还在沉溺于广陵大小官员的酒宴之中。张辽眼看军情紧急,就要去吕布所在的红胭楼中去见他,不料门口的军士却拦住了他,张辽大怒,问:“你可认得我吗?我有紧急军事要去见君侯,快让开。”守门军士一脸不屑的说:“我认得你,张将军嘛,可是君侯吩咐过了,今日与广陵郡的大人们有要事相商,任何人不能进去。”张辽听着里面隐隐传出来的歌舞声就知道他们其实就是在饮酒做乐,当下拔剑出来,说:“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拦我。”守门士卒如临大敌,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对着张辽,气氛顿时严肃起来。这时门口出来一个一身便服的人,说:“一群不长眼的兔崽子,认不出来这是张将军吗?”守门军士赶忙收起兵器退后站立,张辽定睛一看,那人是和自己并称为八健将之一的魏续,张辽说:“魏将军,我要去见君侯,请让开一条路。”魏续本就和张辽不和,此时更是得了吕布军令,不许任何人上楼。他说:“张将军,君侯下令不让任何人上楼,你可不要为难我。”张辽一看魏续也是借着吕布军令阻挡自己,当即就要发作。魏续不慌不忙,挥挥手,身后顿时出来十几个手持劲弩的士卒对准了张辽,魏续大声说:“众将士听令,奉君侯之命,胆敢步入此楼者,杀无赦。”弩箭在光线的反射下晃着张辽的眼睛,身边的亲兵护住了张辽,说:“将军,要不要冲进去,就魏续手下这些废物根本撑不住一柱香。”张辽恨恨的说:“走,回营。”魏续看着张辽离去的身影,吐了一口浓痰,说:“什么张文远,还不是怕了老子。”
张辽离开红胭楼后就意识到广陵郡中怕是有人故意拖住吕布,好让袁术大军顺利到广陵城下,要是再有个反水的开城门迎敌的话,那就万事休矣。 想到这,张辽带着亲兵说:“走,去君侯府里。”张辽要见的是吕布的女儿—吕玲绮,吕布无子,只有一女儿从小就爱舞枪弄棒,吕布又对她娇惯的很,倒是由着她去学一些想学的。现如今已经二十岁了,仍然没有人敢娶她,她也毫不在意,只是带着一群同样练武的侍女每日出入军中,此次出征更是随军征战,颇有战功。张辽见到了吕玲绮,说:“大小姐,袁术派桥蕤率八万大军不日将到广陵城下,可君侯还在城内饮酒,末将见不到君侯,特来请示大小姐。”吕玲绮柳眉倒竖,说:“都到这个时候了父亲还在饮酒,你随我一起去,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拦着。”说罢带着二百女兵便朝向红胭楼去。
到了红胭楼,一身红装的吕玲绮就要硬闯进去,魏续看了她暗暗叫苦不迭,这个活祖宗怎么来这了。吕玲绮瞪着大眼睛问:“魏续,我父亲可在这里?”魏续结结巴巴的说:“大小姐,君侯正在楼上与各位大人议事,您不太方便上去。”吕玲绮一巴掌将魏续抽个满脸红,哼了一声就朝楼上走去,他手下士卒看主将被打就要发作,不料早有一个侍女一剑横在了魏续脖子上,说:“魏将军,让你的手下放下兵器,滚出去。”魏续被脖子上的长剑吓得魂飞魄散,这真是杀了自己也是白杀,他可太了解吕布了,他随对别人刻薄无情,但是对妻女当真是情深义重。他绝不会因为自己被他女儿杀了就怪罪于吕玲绮,当下只得说:“没听这位姑娘说的吗?放下兵器,出去。”一众士卒互相看了看,只得听了魏续的话,退出了红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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