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旧袁府,宵禁刚过。
刘逍遥拿着一串糖葫芦隐在树上,阮芷匿在花丛中。
袁去华脱了鞋袜,将脚浸在水中,周皓亭倚在旁边假山上,手提一罐黄酒,小口啜饮。
“哪怕西荒的酒千杯不倒,这黄酒仍是沾不得的,几口就醉了。”
“西荒的酒是什么味道?”袁去华问。
“又甜又辣,糙得很,难喝。”周皓亭撇撇嘴,表示否定。
西荒气候干旱,难生草木。但人们的口味普遍喜重甜。几个小国都疲于征战,却不得不举着刀枪剑戟虎视眈眈。或许是日子过得太苦了,才会想方设法多加一点甜。
“那黄酒呢?”袁去华问,周皓亭把酒壶递过去,示意袁去华自己尝试。袁去华喝了一口,莫名有些晕头转向。
“黄酒嘛,是家乡的味道。酒不醉人,但乡愁就不一样了。十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皇上密诏你回京,是要传位么?”袁去华问得直截了当。
“不止,父皇一定是遇到麻烦了。”周皓亭把酒接过,仰头灌了一大口,“朝廷和江湖的关系,比我想得复杂。”
听到这话,无论袁去华、阮芷还是刘逍遥,在场三人俱是一惊。
袁去华偏过头,似乎想要问什么,却没有出声。周皓亭也没没再说话,示意他起身离开。
刘逍遥呆滞在那,见二人离去也没有跟上。他的思绪如麻,找不到根源也找不到节点。他疯狂回忆自己掌握的一切信息,却没追寻到哪怕蛛丝马迹。这一点让他背后发寒,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周皓亭说出这话的意图。
然而一道寒芒,带着山顶积雪的冷冽,朝刘逍遥而来。
阮芷十分焦躁,周皓亭将她苦心隐瞒的秘密说出的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没有任何头绪。她很慌张,慌张到想也没想就出手了。
十几年苦练的本能,使刘逍遥险险避过这一下,留下衣袖上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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