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送寒对着窗外一对画眉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百晓生便离开了,桌上留了一张纸条,写着刘逍遥的行踪。
出礼宗返北漠。
遇一商人。
同行玉溪、镇江、洛安、锦里。
现与商人分道。
驻洛安。
萧送寒记起分别时刘逍遥的信:“四海广大,八方渺远。安身之所,不仅礼宗。且天下之壮丽景色,总要有人寻找。在下一人不足以看尽,但即便如此,仍想以隙中蝼身,览四海之胜状。若无处可以安身,便在天地间,以万象安心。”
好羡慕。
羡慕他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刘逍遥从没被任何枷锁困住,与她萧送寒根本活在两个世界。
好羡慕。
羡慕他乐观豁达、洒脱大气。刘逍遥人如其名,培风而上,逍遥天地之间。他是不待六月之息的鲲鹏,他是不御六气之辩的列御寇。
总而言之,刘逍遥活成了萧送寒最想要的样子。她是那样羡慕,甚至嫉妒。却又无意识想要追随他的脚步,他胸襟广阔心有山河,而在萧送寒眼里,刘逍遥这个人,胜过景色万千。
这独属于她的牢笼,究竟如何才能逃离?
周从善一睁眼,便看见周皓亭带着一个随从站在他身前,他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
十年未见——他与他最喜欢的孩子。
周从善没有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他与周皓亭对视,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后上前拍了拍周皓亭的肩。周从善能感受到,这肩膀完全可以撑起一整个周朝。
可惜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