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离开时太过匆忙,刘逍遥甚至没敢阻拦。那样焦急无助的样子,连之前身负重伤时也不曾表露过。
看着水面上沉沉雾霭,似乎远处的天空过于阔远。刘逍遥恍惚,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应去何处。
便看这一个洛安,又哪里可给他安身?犹豫一下后,他向城郊走去——那里有不少不记名客栈,且先休息一晚。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好意思麻烦公玉溪月了。
周围转圜许久,才到一家可以将就的客栈。说是客栈,也还是夸大了事实,不过是一间草屋,内由布块隔出独立空间罢了,每处空间不过二尺见方,堪堪放下一张小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纵然条件艰苦,顶着老板不耐烦的目光,刘逍遥还是讨到了纸笔,简述了近几日见闻与接下来的行程,但只字未提朝廷与涵虚教的关系。很明显阮芷注意到他是知情人,那么这封信必然会被拦下,如果因为内容没有危险而被放过,能送到李缥缈那边也是不错的。
刘逍遥接下来不打算在洛安过新年,赶着去南越的几个小部落走走,那边紧邻雍朝。雍朝与周朝积怨已久,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倘稍微了解雍朝皇帝,哪怕只是打个招呼,在以后真刀实枪的战场上,或许也会对己方有利。
月亮落到树梢后面,使远处树梢上成片的乌鸦叫起来。这时刘逍遥才彻底意识到,冬天已经到了。冬天应该有温暖的火塘、炉子上的壶盖跃动着、母亲依在一旁缝缝补补、父亲在窗下喂羊……
这次算是彻底走出舒适圈了吧,刘逍遥想。曾经无论走出去多远,都会有父母的朋友照顾,也总会在过年的时候回到家。现在就不同了,这次的新年大概会在路上度过。几次行事不够完美,让刘逍遥有些想家。啊如果前路都这么坎坷的话,也太令人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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