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缥缈醒过来时候,燕北寻正在整理行李,她见李缥缈睁开眼,就把一个纸包递过去:“你的东西。”
把纸包打开,李缥缈才恍然,是自己从北漠皇宫离开时候塞进衣服的。懒得避开燕北寻——大概率她已经看过了,他把那几张纸展开,给拓跋千山读那些字的时候,他没有说还有第四张纸,当然,就算是主动想说也没有时间,他为自己辩解。
第四张纸上是一个繁复的图案,主要由圆形、矩形和三角形构成。用暗红色的笔画绘制,中间还有一些模糊的文字,不太像周朝文字,也不像北漠文字,是简单笔画的不停反复,让李缥缈想到一些旅人口中的,属于遥远西方的炼金术。
“你觉得上面的图案代表了什么?”李缥缈问道。
燕北寻抽空向那张纸上瞟了一眼:“没见过。”
“诶居然没见过吗?总觉得你似乎知道这些是什么一样。”李缥缈有些遗憾地把东西收好,随后问:“你又要走了吗?”
似乎这话让燕北寻有些烦躁:“要我说的话,你最好把你手里的东西丢掉,然后赶快离开。北漠王发了通缉令,正在全城搜捕你的下落。”
李缥缈心里一沉,复又疑惑:“你慌什么?”
“我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如果北漠人查到我这里,咱俩一块死。”她放下手里收拾了一半的东西,把一捆纸包放到李缥缈手边的桌上,“没下毒的药,可惜我来不及给你煮了。”
“我能和你一起走吗?”李缥缈慢慢地下床,把外套穿好,“就当是还你的人情。”
燕北寻冷笑一声:“你只会欠我更多的人情。”
“你打算去哪?”李缥缈问。
“继续向北。”
“你在寻找什么?”李缥缈尽量不活动他的左臂,似乎随便的动作都能牵扯到那处伤口。他继续慢慢地挪动,把那些零碎物件装备好。
“你似乎不需要关心这些,”燕北寻开始把头发挽好,戴上头巾,在头巾外面又裹了一条围巾,连带着整个面部全都挡住,整个人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像一口冷泉,没有什么波澜。随后她看向同样带好面罩的李缥缈,“先想想怎么活下去才是正事。”
“你对于长生…是什么看法?”李缥缈再一次猝不及防地提问。
这个问题有些突兀,连续的没有关联的问题也让她有些不耐烦,燕北寻顿了顿:“没看过,所有没有看法。”她把背包背好,紧了紧手腕处的绑带,就走到屋子外面的水井处——那里有两个水桶。
“你这就要离开了?”李缥缈跟着她出去,看见燕北寻的动作,就确定下面有一条密道。随后他环顾四周,猜想这条密道通向哪里。
“不然呢?难道要等着进监狱?”燕北寻给木桶拴上绳子,让它悬吊在井口,犹豫了一下让开位置:“要走的话就牵着桶下去吧。”
“这口井通向哪里?”
“下面的暗道通向城西。”燕北寻说。
李缥缈没再浪费时间,踩在木桶里缓缓沉下去。燕北寻听到了刀鞘撞击盔甲的声音,她迅速准备好第二个桶,跟着下了井里。
这口水井的底部十分宽阔,四壁似乎一直保持干燥。燕北寻紧跟着下来,点燃了一个火把,带头走进了隧道:“快一点,这次出动的是北漠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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