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个修为精深的神性生物问出来的话，泰瑞尔虽然对于自己的道不够坚定，但敢于向至高天提出不满，说明他是个有主见的天使。
这样的天使，是不会问别人自己的道该怎么走的。
许是看出墨子瑜的疑惑，泰瑞尔解释道：“我这一缕残魂包含的灵智与记忆有限，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对于这种情况，墨子瑜只能表示爱莫能助：“那是你自己走出来的路，也只能你自己走完，既然如今的你也失去了所有力量，倒不如从头开始，游走各世界，等你经历的多了，自然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
说着，墨子瑜指向一旁的艾德蕾妮：“喏，这里就有一个非常完美的载体。你曾经是光明的天使，即便现在从堕落中醒来，但你的光明本源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多出一丝黑暗，她正好同时拥有光暗属性的灵能，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契合你的了”
“你跟着她，不但能让她收集你的灵魂，她的光暗之力同时也能够滋养这缕残魂，一举两得。”
泰瑞尔的残魂微微颌首。
从属性上来说，艾德蕾妮的确是最适合他附身，只不过墨子瑜妖孽般的天资与实力，已经超过了属性上的契合，所以墨子瑜才是泰瑞尔的第一选择。
奈何人家根本看不上他，这个少年，虽然实力只有一阶，但是阅历和知识远非如此，泰瑞尔的这一缕残魂，看不透墨子瑜。
也罢，退而求其次吧。
他偏向艾德蕾妮：“这位女士，想必你也听到我们的对话了，不知你作何想法？”
也许是不想再一次被拒绝，泰瑞尔刚说完就立刻补充道：“你放心，我的灵魂跟着你不会对你造成任何负面影响，只需要你帮我收集残魂就好，我也会在平时指导你如何运用光暗之力。”
艾德蕾妮低下头，沉默不语。
少顷，她才向泰瑞尔的光魂问道：“是不是我答应了你，就必须离开这方大陆？”
从墨子瑜和泰瑞尔的对话中，艾德蕾妮已经了解到，生灵活动的世界并不仅仅是他们这一片大陆，她的师傅也曾经这么告诉过她。既然要帮助泰瑞尔收集灵魂，那么她就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世界。
墨子瑜好像明白了什么。
泰瑞尔可能要失望了。
自幼离家游历的艾德蕾妮，心里满是对家人的愧疚，此刻戴安娜的作为与死亡，怕是进一步加深了她的歉疚。
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人，她不会离开的。
泰瑞尔也不是傻子，他依旧留有堕落成特瑞尔的记忆，附身戴安娜的那段时间，他通过艾德蕾妮与戴安娜不多的信件来往中，读懂了这个可怜女人的心。
他知道艾德蕾妮不愿意离开家人，也知道自己告诉她实情的话她会拒绝。他想要撒谎，但是正义天使的荣光不容许他这么做。
“是。我不知道其他残魂的状况，但是只要有我魂魄坠落的地方，一定会发生灾难与不祥，所以一旦你答应我，那么留在这片大陆的时间，就不多了。”
艾德蕾妮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不难看出她的脑海中正在进行激烈的天人交战。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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