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居然与咱武国君侯相识,关系好像还不浅,你们说那样的大人物,老秦咋会认得呢?”
“村里大人们老早就说过老秦是有大能为的,认识个君侯、大将军的哪里稀奇了?!”
这是李小宝与罗小胖于床榻之上闲得无聊谈起来的。
“那小武哥,你说那白衣人是男是女?”
熄了灯,窗外有月,洒入一方月光,正照几个少年脸上,闭了眼还是难眠,索性聊起夜话。
“铁定是女的”
罗小胖也还未睡,几人并头并脚排着,一句话全都听得见,也无大人在,是故没有隔阂。
“你看她一头白青丝,一身白衣还那么素净,岂不是跟女子性子一模一样,一样爱干净,
虽是使的枪,但君侯跟老秦都说她善使剑,这一相衬,总归是女子好些”
罗小胖现在脑海里一想起那白衣滕文,一整颗心便在胸腔里内‘嘭嘭’直撞,于他这般年纪,过两三年家中父母辈就要与他说亲了,现在想一想,倒也不过分。
“要我说那么帅气一人,虽然戴了面甲,说是个帅气倜傥的大侠我也信,男的岂非更好?
那就是完美一人儿了,人有风度,修为也高,怎样都是一楷模榜样”
李小宝一心立志成为如那白衣人一般帅气俊朗的人,衣白入江湖,锄强扶弱信手为,救危济苦苇舟去,好不风流,便生向往。
“……”
武小武对这话题并不感冒,他只在意李绣娘会记得这人几天,说不得心里再暗骂几句‘兔儿爷’才解气。
“俺决定了,等俺从军混成了将军,定要回来娶她”
罗小胖认死理,既把她看作女的那就是女的,纵是临时发现是男的,也便认了,需知在大周和襄国,有龙阳之好纳一清秀童子入屋,还是美谈呢,他学来又如何。
“这你就想多了,先说人是男是女还未可知,人虽然年轻,但年纪多大你都不知晓,万一比你大得多了,你娶入门,你爹不把你腿打折?
再则老秦可说了,人家有出身的,几百年大家族,世世代代起码一玄经以上修为的,前儿个才走了一老天人,
那人也是一玄经,就说人家是女的,哪里看得上你,你一将军又如何,莫说咱武国那么多勋贵了,天下哪个夫家不得由人家挑,指定轮不到你”
李小宝兴许是以前被罗小胖欺负得多,现在不堵一堵他心里不舒服,也有让罗小胖收了娶人为妻之心,毕竟那等门户,见之如见重山,妄想无益。
“胖哥儿这是中了邪秽,守不住裤裆,毛都没长齐,你这哪里是喜欢人家?分明是馋人家身子”
武小武补了下刀,顺便手伸下去抓了把裤裆。
“武小武,俺跟你拼了!”
罗小胖听罢满心激愤,隔着李小宝就扑打过来,一时床榻迭震,别个没吵到,却闹醒了搁武小武身边躺睡的猱。
猱坐了起来,看了看几人,然后目光锁定正压在武小武身上的罗小胖,指骨‘咯吱’几声,逮了罗小胖一顿胖揍。
李小宝见了解气,直呼:
“猱将军威武!”
后夜无话,闹腾了一阵后,几人游逛了整晚长街的疲惫袭上眼帘,逼人呵欠,再沉沉睡入梦里,孚一会儿,鼾声渐起……
走雉早惊晨,远天射来一线初曙,武小武于此时醒起,才悟到今日不同往日,并不用早起晨练,想再躺入床榻,却发觉枕被失温,已无方才暖热。
窗风入屋微凉,已是一年秋,前儿个终日还如热暑,而今难免带了西风冷意,是冬,快来了。
猱也醒来了,两者结伴去了凉井,净脸漱牙,无事可做之下,打一会儿坐,便在客居附近院子开始对练,但为防惊醒未醒之人,所以动作不大,以热身为主。
武小武入中品八钧已经有了些时日,与猱累日对练,娴熟技巧之余,对用力分寸掌握也愈加有度,一身修为,气机如潮,几乎是稳固下来了。
两者对过百十招,秦义也从房门里出来了,见了武小武如此勤快,不得不说老怀甚慰。
而那说书人伴一童子,也正在此时开了门,见与猱对练正酣的武小武,想必有了点儿时辰,再看身边这童子,不免有些郁闷。
那童子感受到了说书人心情的变化,登时低头,愈发毕恭毕敬。
“秦兄,贵徒当真勤奋,鸡鸣时分便早起武练了”
说书人抚须抬手,赞说道。
“吕先生可莫要夸他,今日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往日说不得屁股要挨几个巴掌才起来——”
秦义面上有光,却发觉武小武时不时瞟眼过来,大有阿谀邀功之意,心情哪里能好,但在人前不好发作,只收敛了脸上笑意,面无表情地说道。
武小武大感不秒,一个躲闪不及,挨了猱一没收力的猴拳,疼得武小武一阵嘶牙咧嘴,便收住不打了,猱也觉着没趣,肚饿正紧,还是饱饭一顿实在。
不知何时李绣娘便在一旁看着了,罗小胖与李小宝他们也已起身,只不过似乎是有些赶了,衣裳还未穿戴齐整便出来了,约莫是怕落了后腿吃不上饭罢。
李青山与罗老鬼不知为何,昨夜都没回来,不过二人日常往来村间城内,御京城里也不乏旧友,便还不打紧去找人,晚些没回来再有说法,况且秦义也未提起这事,那就还未到人不见了的情形。
待日爬上了竿,数人一同带领着去御京城几条大街上寻早食,于路边小摊上,找了个临街地方坐下,点几碗扁食几笹包子,对付过这早晨中午。
猱也与人一般待遇,除却没有一身衣服,站坐也皆有人像,正拿着木勺,舀着汤碗,李绣娘见它乖巧,时不时摸头抚背的。
猱如今也就习惯了,初始反抗不了,如今只能享受,或也是被秦义震慑多时,再加上其灵兽认知中,与秦义交好实力更甚的云景略,它想反抗也没那心思了。
武小武则是一脸不爽地看着猱,他与李绣娘中间就隔了这么个货色。
早些时候武小武与猱还是五五开,武小武也经常‘单杀’它的,现在一个下品一个中品,便有了差距,只是在李绣娘面前的待遇却‘大不如前’了。
好比以前这种时候,李绣娘还能跟武小武说些悄悄话,现在全被猱毁了,早上又在李绣娘面前失手挨了猱一拳,可谓颜面尽失,怎不恨恨视之。
“小武,你眼睛怎么了?”
李绣娘一抬眼便看见武小武两眼瞪得都快凸出来了,以为是不舒服,两眉间成川,故有此一问。
“啊,我眼睛进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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