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奔走的时间过得很快,四五天时间很快过去。众人一路上餐风饮露,披星戴月,虽然有张云的存在,伙食倒是不差,但这一路上大家遭受到的罪,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少过。
这日,众人牵马过林,穿过身后如渊似海的黑风口原始森林,登上了一道山坡。
从坡顶上看去,两边的山势平缓,整个山谷的走向为南北走向,东西两侧都是山丘,属于大兴安岭山脉的余脉。底下最中间的地方,由于终年受到日照的时间很短,显得阴气沉沉,也不见有什么活物走动,谷中积满了枯烂的树叶荒草,一层覆着一层。
众人所在之地,已经逼近中蒙边境了,再往前两百多里就是辽阔的外蒙大草原。
这时候已是黄昏,血红的夕阳挂在天边,放眼望去,只见红日欲坠,天际之下全是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整个天空都像是被浓重的油彩泼墨重染,森林覆盖,群山绵延。视野中一片朦胧无际的大草原,真是苍林漫漫云海渺渺。
而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野人沟,生人勿近的绝地,此刻却美得让人惊艳。
“啊~~啊~~~!”
王胖子眼见着这壮丽的景色,一时心中激荡,忍不住朝远方大声怪叫起来。
“胖子,你搁这瞎叫唤什么?小心把母熊瞎子给招了过来!”胡八一笑着一拍他脑袋。
王胖子不乐意了:“什么臭狗熊、臭母熊的,来了胖爷我照收拾了它!”
“得了吧,这话要搁在云哥身上,我是打心眼里的相信!但如果是胖子哥~!前天不知道谁躲在林子里撒尿,见着只山猪吓得裤子都没穿就跑了出来!最后还是云哥宰了它当晚饭,你还吃的口水直流,真不羞!”英子栓好马,一边忍不住插嘴。
“哟——”胖子头往后一甩,嘿嘿直笑招呼,“你这小丫头片子,当年胖爷我可是在你小的时候抱过你呢!你跟在老张身边才几天,就这么护着他,这回去让二大爷知道了,保不准要收拾你的云哥哥~!”
“去你的,俺不跟你说话!”英子脸色微红,哼一声转过头去。
“哈哈哈~!”众人大笑,引得山谷回音阵阵。
这一路上,大家伙都瞧着英子虽然不太爱说话,脾气冲了点,但到底还是个姑娘,着实可爱的紧。
张云并没有理会王胖子的调戏,现在他跟英子的关系,按游戏中好感度来计算,起码得有九十往上。英子对张云的一些摸搂亲并不拒绝,有时候甚至会主动跟张云做些亲密的动作。
为此,胡八一和王胖子不止一次向张云提出抗议。张云跟英子的一系列举动,在他们眼里这是明目张胆地在虐~单身汪啊!
自从张云拿下英子,好几天都笑呵呵的,就连看着夕阳美景,也是胸怀大畅。心想这趟果然没白来,就是眼前这美景和美人,寻常人一生也难得遇上一回。
北风在森林上空吹着,众人休息了片刻,眼看着天色渐暗,太阳逐渐沉入了西方的地平线,森林也即将被阴影所吞没。
“天要黑了。”英子提醒。
“走吧,我们下去吧,看看这传说中的野人沟,是个什么模样!”王胖子喊了大家一声。
“胖子,收拾东西,天快黑了,下去捡点柴伙,咱今晚烤獐子肉吃!”胡八一务实,对王胖子说道。
众人牵马下沟,三条獒犬和猎狗们在前边开路。
张云龙行虎步地走在前面,这几天的野外生活,让他拥有了过人的敏锐意识,对于自身力量的控制也炉火纯青,不动用神识,方圆百米内,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感觉。
“大家都小心脚下!”
众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试探,这野人沟里到处都是枯枝烂叶,堆积了满满的,每向前走一步,都不得不要先用木棍狠插前边的地面,看有没有大烟泡,万一掉下去,可谁也救不了。
万幸,一路无事,没遇到那枯叶被雨水浸泡腐烂而形成的大烟泡沼泽。
四周倒也没见有什么动物,四处零零星星都是一些短矮林子,偶尔能听见几声鸟叫,听老人说过,这野人沟里冬天经常刮白毛风,满林子瘴气,鸟兽都不愿意多待。
下了沟,就看不清外边的天空了,光照变得阴暗,只能瞧着周围乱蓬蓬的的丛林,找不着边,很没方向感,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一个不小心,也有可能迷失方向,更别说那些外来的人了。
胡八一这一行人也多亏了有英子这个好向导,否则都不知道怎么进来。
走了十来分钟,大家伙在接近谷底的一个坡边,终于找着了一个略微空旷平整的地儿。
英子将矮马栓在旁边树上,喂了草料,把狗放开,让它们在四周警戒。
胡八一和张云也忙活着把帐篷搭起,扎在山坡的一棵大树下面。王胖子在四周找了一些干柴树枝,屁颠屁颠地弄了个柴堆,准备点了篝火烧烤吃饭。不过比较可惜的是四周没有可用的活水源。就众人昨天打的水,还能凑合着过了今晚。
今天晚上的野味是张云中午饭后捉来的两只野獐子,被捏断了脖子收拾好了放在行李袋里。为此,英子还给了张云一个香吻,乐得张云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大家忙活了大半个小时,天彻底黑了下来,弯弯的月亮也悄悄跃过山岗,映在半空中。
火烧得通红透亮,四个人围在一起,架着木棍烤上那两只剥完皮的獐子,被串成串,架在火上翻转着烧,张云和英子在一旁忙着刷酱刷油,至于这酱和油哪来的?当然是张云贡献出来的。这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一会儿,就烤的金黄滴油,香气四溢。
王胖子早就等得口水直流,忍不住叫唤:“老张,这肉差不多好了吧,能吃了吧?”
“快好了,胖哥。”英子替张云接过话,说话干净利索,向胖子一伸手,“拿刀和碗过来。”
王胖子也没计较,他早就馋的不行了,东西都准备好了,转身就拿了过来。
英子把木棍转动几圈,手法娴熟地撒上调料。
“滋滋滋~”
英子用小刀一片一片切下来,一只獐子两条后腿上的好肉,全给切了下来,放碗里,没有给王胖子,反而先递给了张云,惹得王胖子直拿幽怨的眼神瞪着张云。
张云脸上一阵得意,也没在意胡八一和王胖子那恨不得生撕了他的眼神,示威似的,用筷子夹起一块儿,喂给了在一旁忙活着的英子。
鄂伦春族的女人敢爱敢恨,鄂伦春族还有一句谚语是:我爱他我就嫁给他。由此可见鄂伦春女人对爱情那是毫不犹豫,英子也是,她爱张云,年龄与时代的阻碍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要不这是在森林之中,早就拉着张云滚床单去了。
这一会儿,英子也切好了第二碗,递给了在一边馋的不行的王胖子。
“别烫着,慢点。”看王胖子猴急似的一直,胡八一忍不住提醒他。
王胖子胖子接到手,吞了一大口口水,用刀叉起肉片,又沾了一点自制的草蘑佐料,这才细嚼慢咽享受起美食,脸上挂着陶醉的神情。
胡八一在一旁,闻香气也是食指大动,自己上前切下几块肉,放进碗里,慢慢享用,肉香混合着天然的草蘑调料清香,再加上张云提供的顶级烤酱的美味,熏烤得刚刚好,肉质外焦里嫩,香气逼人,格外爽口。
日间的赶路,疲惫万分,也就此刻最为舒坦。
“香,真香!”王胖子伸出一个大拇指,“老胡,这时候应该来点烧酒,你说是不是!”
“你大爷!”胡八一伸手敲了他一下,道,“那烧酒是处理伤口的,就带了这么些,救命用的,哪能给你糟蹋了!”
“行行行……我吃我的肉。”胖子撇撇嘴。
在一旁看着的张云,见王胖子想喝酒,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该跟他们露露底儿了。
回身将自己倚在一旁树根上的机关宝盒拿起,放在自己的双腿上。神识沉如其中,双手连点。
只听机关宝盒在“咔咔咔~”的机关相互咬合的声音中,如变形金刚一样,在张云腿上开始变形。
不一会一个一米多高的酒台,便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立在张云腿前的空地上。
酒台上还带着一个半米高的酒柜。各种酒玲琅满目,整齐划一地排列在其中。
“这~这~!老张,你这是什么宝贝?”这是钻钱眼儿里的王胖子说的。
“哇!云哥哥你好厉害!”不用猜,这是英子。
“老张,行啊~!你还有这一手!你咋不早拿出来啊?那一瓶烧酒我们的珍惜得不得了,你这早拿出来,我们还省着干嘛!”这是胡八一,不仅如此,胡八一还将一路上张云不时给英子的一些吃食和饮品也联系了起来。寻思着这老张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
这回有了酒,大家吃得更开心了。酒台自带小凳子,大家便把美食的战场搬到酒台上。
这胖子还真不愧是王胖子,非要每种酒都要尝一遍。张云倒是无所谓,这酒他有的是,不差王胖子那一口儿。胡八一倒是劝诫王胖子少喝点,别喝混酒,容易出事。这胖子也就听胡八一的,放下跃跃欲试的双手,喝着胡八一挑的古花雕酒。这些花雕都是张云选的窖藏近五百年的黄酒。还是胡八一识货啊!
众人有酒相伴,敞开肚子吃了一会儿。
王胖子嘴里囫囵着肉,就着花雕酒,忽然想起来,模糊不清的问道:“你们说~~咱们也千辛~~万苦到了野人沟了,可这里这么大?咱们上哪去找这个~~日本人的要塞呀?”
英子搭腔道:“我反正不知道,是你们自己要来的。老支书和燕子叔吩咐我,要把你们安全带进带出,我照做就是了,其他的我可不管。”
“那…这地方为什么叫野人沟啊,难不成还真有野人?”王胖子随便问道。
“这以前叫做捧月沟,传说是大金国贵族的墓地。后来蒙古大军,在黑风口大破了金兵,他们那些士兵的尸体,就被扔到了这个沟里,叫什么~死人沟,后来,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野人,传来传去,死人沟的名字就被野人沟代替了!”英子吞下张云喂的块儿肉缓缓道。
森林里一片漆黑,地上篝火照的众人脸色通红,丝丝火星爆出裂开。
“那你见过野人没有?”张云好奇问。
“没有,我都是听我爹说的。怎么了,云哥?”英子奇怪地看了一眼张云,不懂这个能擒拿豺豹的云哥哥为啥突然对野人感兴趣起来。
“我爹打小就不让我接近这片林子,那些见过野人的老人们都已经不在了。”
“都时隔这么多年了,这里头谁知道还有什么故事。”胡八一笑着说。
“管他的,咱们只要找到要塞就行!”胖子大手一挥。
过了会儿。
英子吃的差不多了,抹干净嘴巴,起身拿起枪道:“你们慢慢吃,我去拾点柴火。”
“行,注意安全啊。”张云在后面叮嘱一声。
“嗯,知道,我带着三炮呢。”三炮正是那三条威猛的獒犬。
俗话说九狗一獒,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九条狗里面就能出一条獒。必须是一条血统优良的母狗一窝同时产下九条小狗,把这九条小狗打一生下来,就关到地窨子里,许多天不给吃喝,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唯一一只就是獒。
这种诞生的獒,生性凶猛无比,三只獒犬足可以把一头壮年的熊罴活活撕成碎片!
英子养的那三条獒犬本事也不小,非常厉害,同行的其他猎狗都为首是瞻,也就看见张云时,动物天性让其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危险气息,才会主动稍稍避开。
其他时间,一路上都在前开道,尽忠职守,不过它们只听英子一人的话,也只吃她的喂食,倒也稀奇。
英子牵狗走开,三个大老爷们,就围在这篝火营地,就着这香喷喷的烤肉和美酒,互相唠唠嗑。
忽然。
胡八一停下吃肉的动作,抬头看向月亮。
“怎么了?”胖子出声问。
胡八一没作声,眼光惊奇站起身来,从包里拿出罗盘,上下调对,走到视野开阔的地方,对着月光仔细观察。
“你们看这月亮!”胡八一凝声道。
“很圆啊。”王胖子答道。
“去你的,”胡八一瞪了他一眼,“胖子、老张,你们知道这儿以前为什么叫捧月沟吗?”
“这里边有什么讲究吗?”张云也拍拍屁股起身走了过来。
一路上张云就从来没放弃过学习的机会。
“你们看,当月亮升到山谷最高处的地方。从这儿,抬头往上看,眼睛的余光,会出现一种错觉。你看啊,两侧最高的山峰,就像两只巨大的臂膀,伸手捧向明月!这是一种天星异象!辽代金国那些贵族,为什么选择葬在这?就是因为可以吸收日月精璞瑞气,长久下来,福泽后代,依我看以这儿的风水,必有大墓!“
张云点点头,心里佐证着这些天,学来的知识,略有所得。
“老胡,这儿真有大墓啊?”王胖子一脸惊喜,出来找要塞,好家伙,没想真碰上大墓了!他的关注点在这里。
“我还会骗你不成?你们看这地势啊,稳重、雄浑,气吞山河。西边是草原,北边连着大兴安岭。就这么跟你们说吧,外蒙的大草原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而捧月沟就像是汇流入海的一条大江!就这风水,帝王或许配不上,但是配个王爷将军什么的,绰绰有余!”
“那这墓,会在哪?”王胖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胡八一再抬头看看天上月,又认真以罗盘对比,环视山谷的两侧,心里暗暗计算方位,最后目光一闪,手指指向几人西边方向:“西去八百米左右!按罗盘和卦象来看,应该就是这野人沟谷底中心那块!”
“厉害!”张云不由赞叹。
他才学了几天而已,现在还做不到如此轻描淡写依凭天象就能定位,火候上还差不少。当然,神识一扫,一切尽收眼底。
王胖子高兴望向西边这片黑压压的树林,在他眼里,这可都成了金银财宝。
就在这时。
“砰!”
一道枪声突兀地从林子里响起。
同时,山坡上传来一阵阵猎犬的狂吠,正是西边方向!
几人脸色一变,这树林里也只有英子手里带了枪,以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会儿放枪,十有八~九是遇上什么了!
王胖子急道:“坏了,肯定是我大妹子开的枪!”
胡八一拿起手电筒和工兵铲:“英子可能出事了,咱们快去看看!”
王胖子也着急,匆忙就往声音传来的林子跑去。
而张云,则是在枪响的一瞬间就冲英子那边奔了出去,即使他知道这是虚惊一场,但还是一把抓起工兵铲,甩开双腿,狂奔过去。
这夜晚的野人沟里可不安全,什么事都可能生,谁都说不准。
三人闻声向林子深处赶去,五条大狗也紧紧跟在后边,向林中跑了一段路,忽然就见到英子惊慌地带着三头巨獒奔了过来。
见她没事,几人才把提着的心放下。
“英子,是你开的枪?怎么啦,没受伤吧?”胡八一忙问。
王胖子朝着英子跑过来的方向,仔细望了一下,没现什么奇怪动静。
“胡大哥,我没事,不过那里头真是吓死我了~!”英子惊魂不定,身体紧靠张云,只有在张云身边她才能感到安全。
“刚才我在前面那旮瘩,看见一个窝棚,我就走进去看,结果全是死人!黑乎乎的都烂了~~我没敢仔细看,以为是野人呢,就放了一枪,最后到底是啥人的尸体,我也没看清楚。”
英子跑得气喘吁吁大口在喘气,脸色煞白。心疼得张云抱着她的肩膀不住地低声安慰着。
“英子,别害怕!现在大家都在这,就算是真的有野人在也不怕!”英子小鸟依人似地点了点头。
“咱们过去看看!”胡王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心想既然张云在这里,以他的武力,就算有什么东西,也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不过,细想起来,在这中蒙边境的深山老林里现死尸,还有窝棚,这本身就够不可思议了,既然盖了窝棚,就说明这些人是住在这的,这就有些奇怪了。
明显不合常理。
张云和胡八一首当其冲,在前面探路,观察着周围,小心翼翼。
英子有些后怕,牵着狗跟着最后面。
“胖子你带着英子跟紧点,别掉队。”张云不忘记回头叮嘱。
“好嘞,放心,包在胖爷身上!你的相好我会照看好的!”王胖子高兴起来,一路上都是英子保护他们,现在终于反过来了。一拍胸膛道:“妹子,别害怕,哥哥保护你啊!”
但看她一副心情低落没什么反应的模样。
王胖子眼珠子一转。
走在她旁边,忽然嘿嘿一笑,道:“原来你怕死人哪~!”
英子脚步一顿明显愣住。
王胖子不多说话,一眨眼睛就往前走去。
“我才没有~!”英子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低声道,像是说给自己听。
到处树叶密集,月黑风高,沟里一片寂静。
几人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靠近,英子口里所说的窝棚。
这些窝棚做工非常粗糙,用泥和稻草混合搭建,也用了少量的木料,都建在树木最密集的地方,搭建在大树上面,位置也很隐蔽,借着月光,众人才能看见大概轮廓是个什么样。
手电照过地上,到处都是枯枝烂叶,但是也偶尔也见到零零散散的一些白骨,分散在地面四处,这在长年人烟罕至的野人沟里,显得格外突兀。
“难不成这里有野兽,吃人?”王胖子在一边嘀咕着。
“乌鸦嘴,别乱说,出了事就找你!”胡八一无语。
窝棚上头,树枝密集,天上月亮辉芒也照不到这下边,周围寂静无声,显得这片林子有些狰狞可怖
“大家别害怕,注意脚下,别踩着什么。”张云倒是一脸坦然。
他依稀记得,在原剧情中这里,应该只是一些腐烂的尸体,并没有什么太大危险。再不济,也就是一些野兽罢了,况且就算只凭这一身的蛮力,也足够张云应付一切危险。
几人走近了一瞧。
王胖子舒口气道:“英子,我当怎么回事!就是一些白骨啊。”
王胖子一点也不害怕。
他倒是见过死人,文.革前,他老爹官居上位,掌握着生杀大权,挺大的军区长,他打小就跟着在军营里头玩枪,上了初中以后就是使枪的行家,年少时候也跟着老爹见过不少世面,死人也没少见,胆子不算小。
光是从他二话不说从北京赶到这来找墓里宝贝那积极样,就能知道一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儿搁在王胖子身上再合适不过。
说着说着,胖子看见前面地上,有一个雪白的头盖骨,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玩心大起,两步并作一步,一伸脚,便把眼前这“瓢”当球踢出去五六米,滴溜溜落在草丛里打滚。但下一刻,他自个却重心没把稳,脚下一个踉跄就屁股坐倒在地。
“胖哥,你怎么了?”英子难得没挤兑胖子,问道。
“没事~没事,我没事啊~”胖子尴尬地笑了笑,一骨碌的就从地上爬起来,麻利地拍着屁股上的灰,一副什么都没生的样子,故作轻松。他是怕丢了自己的面,在英子面前。
“嘿,这都什么人啊?死了还招惹你胖爷。”王胖子面色讪讪,插开话题。“晦气玩意儿~!”
“行了胖子,小心点!”胡八一,微微一皱眉低声道。
这时张云已经有了现。
“你们看~!”
一声招呼,把众人叫了过来,手里灯光,照着坐在旁边树下的一具尸体。
这具骸骨背靠大树,灯光下能看见,其身上的肉早已腐烂,尸体由于过度的腐烂而呈现一种黑色,肌肉几乎烂没了,皮肤干瘪,眼眶和鼻孔里,时不时的有虫子蚂蚁之类的爬进爬出。
虽然死去很久,已经不成人样,但看得出他生前体型还算比较高大,身上还穿着黄色的尼子大衣,都已破烂肮脏得不成样子。但是从款式上看,总让人觉得好象在哪见过,仔细一看,腹部还插着一把短刃,伤口里面早已腐烂,被虫子吃空。
这是什么人?胡八一几个心里也是一阵疑问。
英子不愿上去瞧,只是瞟了一眼就赶紧把头转过去,躲在胖子后面,不敢出声。
“这是什么东西?”胖子在另一边忽然道。
原来,他看在这尸体附近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借着手电筒灯光,在那烂枯枝乱堆里,扒弄起来。结果也没让他失望,真给他摸着了。
一个呈长条状的,锈迹斑斑的铁玩意儿露了出来。王胖子费了半天劲,从土里给掏出来,一看,是一把日式长刀。
王胖子不假思索,握住刀把,使劲一抽。
哗!
一道雪亮的刀光出现。
“日本军刀!”胖子一惊,眼睛看向胡八一和张云,有些不敢相信。
胡八一也是瞳孔一缩,明显的一愣。
“这里怎么会出现小鬼子的刀?”
如今都已解放四五十年了,闹革命的时候,像这种小鬼子留下的东西,早就通通融进高炉炼铁贡献力量了,现在乍一看到这种东西,的确让人惊奇。
它是在抗战时期屠杀无数无辜生命的凶器中的一把,代表着那些个年代所有华夏同胞的痛苦回忆,宛若噩梦。王胖子也是生于军属家庭,自然一眼便认出来。
它犯下的罪行滔天,不可饶恕!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日本军刀的确工艺无双,在国际上也有一定地位,王胖子手里这刀的钢口极好,隔了这么多年,依然光可鉴人。这样看来,能猜想到它的主人生前,对这把刀非常爱惜,肯定时不时的擦拭。
即便深埋地下不知多少年,也难以掩盖它的锋利与光芒。
张云拿出匕首,在死尸身上附近左挑右刺的,看能不能找出点儿有用的东西。
既然是知道日本人,也没那么多顾忌了,记得应该有一本记载不少东西的笔记本来着。
“老张,你现什么了?”胡八一问。
“呐,给!”
张云用念力在自己手上覆了一层膜,才伸手摘下尸体衣服最里边的领子上一个小小的东西,金属材质,抹去上面的污垢,是个日军军服上的领花,递给了胡八一。
“这尸体上穿的是军衣,看样子应该是传统日式那种!”张云随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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