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窗外无止境的肆虐着,被雨水分割的现实黑暗雨夜,向着原野深处蔓延,接连排序的路灯,不断隐逸在隐约的模糊之中。
穿着西装的男人,穿过暴风和细雨,人与伞渐渐融合在风雨中。
奇美娜听着窗外的风声,望着桌上那枚徽章,眉头又一次皱缩。
斯纳德从一旁隐匿在黑暗的阴影中走出,将身子探出门外。
花草被狂风脆弱地压垮,白泽水光反射在建筑沿壁。
连绵的、如绸如缎的黑云下,每个人都安心的呆在室内,空旷的街道上见不到一个人影。
他把门带上,用一旁衣帽架上的毛巾随意地擦干被淋湿的身体,就转身坐回到沙发上。
三盏明亮通红的煤油灯,照亮了整个会客厅,奇美娜思索的目光在灯火中摇摆。
“团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一片长久寂静的沉默中,依比亚忍不住开口问道。
奇美娜捏起那一枚徽章,仔细的观察着背后的字母,听到伊比亚的问话,她把那一枚徽章重新放回桌上。
“……”
沉吟片刻,她还是开口道:
“我们现在只能收下。”
芬尼尔在一旁观察着奇美娜的表情,虽然面色古板波平,但是有一股无法忽视的衰败,颓废的气息隐约着,不过在若隐若现中,这股气息逐渐消失不见。
斯纳德握紧了拳头,有些不甘的咬紧了牙关。
“不管他来意如何,这份赔偿至少是实在的,我们现在已经无法承担再大的损失了。”
他们这次行动,至少已经花费了一百盎司的物资储备,那两辆被引爆的装甲车上面的能源炉心是由各种金属原料打造而成的,市场上价格已经远远超过原料价,更何况还有两名同伴……丧命于行动中。
不过接受……不代表认命。
依比亚靠在墙上,抬头望向贴满整面墙的合影。
顿戈与德尔法的笑容依旧历历在目,一起生活打趣的日子,似乎依旧徘徊在原地。
奇美娜把视线从徽章上移开,看向对面的金雅诗,这位话唠的活泼的女孩,自从那个男人到这里,就没怎么说过话。
“金雅诗,时候不早了,带着他们上楼去休息,芬尼尔和斯纳德一个房间,东西都已经备好了,我在这里稍微研究一下。”
金雅诗将环抱与胸前的双手放下,从一旁的吧台上拿下自己给斯纳德和芬尼尔买的衣服。
“别太晚了,团长,你现在身体还不太好,”金雅诗还是忍不住关心,转头过来提醒奇美娜。
不过之后奇美娜就没有再理她,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那一枚徽章上面。
“唉。”
金雅诗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叫斯纳德依比亚和芬尼尔上楼。
这栋楼有三层,成梯字形结构,一楼主要是会客厅餐厅及维修室等功能性房间为主,二楼则是他们的卧室。
斯纳德和芬尼尔的房间就在上楼,第一个转角处。
金雅诗把人带到之后,就自顾自抱着衣服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依比亚的房间在他们的对面,门口上贴着描绘着巨大树叶的海报。
他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回到房间里去了。
砰。
斯纳德打开门口处的一个开关,房间中央的煤油灯火花从小变大,填满了整个灯罩。
房间里的物件,在黄白灯光下清晰可见。
一张双人床占据在房间中央,洁净的枕被平铺其上,床的对面是一具繁杂机巧的武器架,重叠的伸缩机械副手把持了中央的短柄法杖,裸露在外的缠绕软管起伏的律动,充盈的能源从墙上出口导出,注进装置的维持循环。
武器架旁边是与奇美娜房间相似的机操工做台,不过整体的大小和部分的构造有些不同。
斯纳德将外套脱下,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准备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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