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不是契丹人,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大宋女子。我们汉人,祖宗留下了古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所以,这头发,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剃了的。”
卉儿说着非常虔诚的弯下腰,将被剃掉的十余根头发一根一根的捡起来,抖干净上面看不见的尘土,再恭恭敬敬的抱在一块干净的帕子里。
“皇后,这个奴婢不能做主。在大辽,奴婢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不剃头的新娘的。”喜婆仗着自己在王庭还有些地位,还在坚持自己的意思。
卉儿见说不通,也生气了。她的娇颜一变,怒道:“反正我也没有听说过要剃头才能大婚的。在我们大宋,割发如割头。你如果一定要把头发给我剃了,不如先把我的这条小命拿去。”
“奴婢不敢!”卉儿毕竟是皇后,她一发怒,喜婆又吓得跪在了地上。
“你走吧!我不会让你给我梳头了。”卉儿脾气也上来了:“你去把耶律隆绪给我叫来,这婚还没有结呢,就想把我弄成一个丑八怪吗?”
柳勇也对丫头们使了一个眼色,她们接到了命令一拥而上,将喜婆扔出了别院。
“皇后!皇后!”喜婆又惊又怕,在别院门口叫了半天没有人理她,只好捶胸蹬足的哭着离开了。
别院里,还是丫环上前在卉儿的指导下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
丫环先将卉儿头顶的头发扎成一个发束。然后将左右两侧分出一小绺长发,编成发辫,绕前额再盘回头顶,压在头顶的束发上,与束发扎在一起。然后再将所有的头发编在一起,串上五颜六色的珠子。
再穿上大辽皇后的喜服,看起来别有韵味。
梳妆完毕,卉儿被人引到了正堂,静静的端坐着,等着隆绪前来迎亲。
晶晶和虫娘几人,随侍左右,看看卉儿的妆花没有,要不要再补点口红。
喜婆跑了没有多远,就遇到了来迎亲的耶律隆绪。按照礼节,他作为一国之君是不需要亲自出迎的,只需派出几个使臣和媒人即可。
喜婆也没有多想,卉儿在他们国主心中的地位。以及在这样的大喜的日子里,她哭哭啼啼的究竟合不合适宜,就扑倒了隆绪的马蹄下。
“国主!国主!”喜婆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冲着耶律隆绪就哭了起来。
“怎么了?”隆绪皱了皱眉头,这个喜婆可是宫里的老人,深得萧太后的重用。要不是从小到大她特别照顾自己,早就被发配到边远地区去了。
“国主,你要为奴婢做主啊!”喜婆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哭喊道,哽哽噎噎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隆绪心中升起了滔天怒意。卉儿可是他心中的宝贝,别说剃她的头发了,就是要自己对她说话大声一点,也舍不得啊!
“你是说皇后她不剃头?”压住了心中的怒火,他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问。
“对!皇后说割发如割头,她坚决不剃头,还把我扔了出来。”喜婆其实也没有多少小心思,只不过希望隆绪帮自己说一两句话,挽回一点点面子而已。
“你看看,我剃头了吗?”隆绪指着自己满头的乌发,问喜婆。
“国主没有剃头。”喜婆仔仔细细的看了隆绪几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既然我都没有剃头,你还敢剃掉皇后的头发,你是不想活了吗?”隆绪终于露出了怒容,他想想都后怕啊,要是卉儿为了自己同意了剃头,那该是多让人不能接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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