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透骨的凉意自窗外沁入车厢之内,克劳恩面色不善。
那种宛若再度回到莱姆的“特殊训练”时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
“吱呀......”车门被打开了,那道瘦削的身影拖曳着长长的,黑色的布条进入了职工车厢。
由于这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教员车厢,而今年在霍格沃茨打零工的职工似乎也就只有克劳恩一个了——什么?你说那些圣芒戈的实习?抱歉,来霍格沃茨实习,没点背景怕不是想多了,而且治疗师这个职业报考的考生本来就少,这也就导致了偌大的车厢空空如也的场景。
见对方孤身一人,摄魂怪的态度并没有多么的“礼仪完备”,而是仅仅对着克劳恩微微弯了弯腰便开始在这间车厢内慢腾腾地“翻找”了起来,看起来就好像是布莱克真的能在一个精英巫师的眼皮子底下躲在凳子底下,或者是行李架上一样。
克劳恩哪儿还不知道它这是在死命地拖延时间?须知,在没有主动“索吻”的情况下,摄魂怪也能在存在智慧生物的场所汲取“精神食粮”,然而这一过程显然相对缓慢。
所以,精于拖延,磨洋工,划水,这才是一只成熟的摄魂怪应该做的。
耳边那重叠的,分毫没有停歇的“钻心剜骨”的念叨声逐渐清晰了起来,连带着那些时常被钻心咒命中的区块隐隐作痛。克劳恩的咬合肌正带动着面部的肌肉群微微抽动着......
稍稍,有些生气呢......
似乎是想要独享这份“美食”,逗留接近三分钟了,这只摄魂怪甚至连车厢的一般都没捯饬利索,克劳恩有些蚌埠住了。
“噗。”一声轻微的响动,红赤的魔杖便是跃然而其,乖巧地落入了克劳恩的手掌中央,他面色平静地将魔杖平举,直指那只正在不断释放着寒气,剥夺着车厢残存的热量的摄魂怪。
“自己走,还是我帮你?”他歪了歪头,平静的瞳仁古井无波,却是弥漫着森冷与肃杀。
摄魂怪将手头把玩着的,原本被放在茶几上的装饰品花瓶随手一甩。
“哗啦!”花瓶被摄魂怪甩到了墙上,顿时在一声声接连的脆响后碎裂为一地的残破瓷片,它扭头看向了克劳恩,似乎在掂量着面前男人的“分量”——各种意义上的。
良久,那道高瘦的鬼影露出了一种人性化的不屑,它用那种惯有的,不急不缓的速度飘浮在车厢的半空中,以高出克劳恩一个头的视角俯视着克劳恩,宛若在戏弄着它那不自量力的猎物。
随着摄魂怪的步步逼近,克劳恩耳畔的那一声声“钻心剜骨”变得更为真切了,就好像是无数黑袍黑杖的黑巫师正在毫不留情地向他发动着袭击一般。
克劳恩漠然地感受着这周遭逐渐降低的气温,他只是用空闲的左手优雅地端起了桌子上用来盛水的玻璃杯,轻轻摇荡,让下方的湍流击破水面的那一层薄冰:“玩够了么?”他将左小腿搁到了右腿上,抿了一口冰水。
身后的黑雾不住涌动,从一丝一缕直至如同羽翼一般的雾霭缭绕,那不属于此世的恶意正在这间狭小的车厢之中无声地啸叫着。那道与摄魂怪颇有几分相似,却是强悍了不止一星半点的身影正在克劳恩的身后成型。那些凝聚着毁灭性力量的,泛着暗红色火星的黑色烟雾逐渐化为了一道介于虚实之间的恐怖,笼罩克劳恩的周身......
摄魂怪原本只是抱着饱餐一顿的想法前去作弄克劳恩,甚至由于规定不能够使用那夺命的吻,哪知道克劳恩竟是如此上头,连忙退却。
它又怎会知道,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执行任务都像是野餐郊游一般的摄魂怪,今天碰上了在“豪横”这一方面的老祖宗——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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