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还是一如既往地跟着佩兰练武,然后是训练魔法,洛林去了一趟城墙,他尝试用土魔法来加固城墙。土魔法可不是真的只能操控土,它的本质是移动、固化、分解分子层面的物质,根据《秘子弹性定律》,土魔法在用完后不久就会失效,所以为了让土魔法能够长期存在,卡修斯?米堤在这方面下了大功夫。最终他用“欺骗”世界的方式,将秘子的原样给改变了,所以在秘子反弹的时候,它们会失去弹性。
就好像拉扯一个弹簧,它会弹回去,但是如果很用力地拉导致弹簧失去弹力,那么它就不会弹回去了。
卡修斯?米堤只是在意外的实验中发现的,他自己也无法解释原理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有许多奥秘是人类无法得知的,或许只有创造魔法的高阶精灵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吧。
洛林在完成早晨的热身后,去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把卡罗琳和安瑞叫醒,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安瑞今天起得比较晚,因为昨天她和洛林玩得比较开心。
卡罗琳也没睡好,因为昨晚安瑞和洛林玩得比较开心……
她一脸幽怨地看着洛林,不过还是被美食给收买了。
“卡罗琳,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天机不可泄露。”洛林卖了个关子。
洛林以前说过什么话来着,对,就是……谜语人必须死!
卡罗琳还是乖乖地跟洛林走了,安瑞也跟在后面。
昨天洛林已经和熟人们都说好了,当然也包括安瑞,现在不知情的只有一个卡罗琳。
街道上有点冷清,卡罗琳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今天休沐,大家都睡大头觉要睡到中午吗?
城门也没开,今天是怎么回事?
卡罗琳心中惊疑不定,她怀疑她是在做梦。
等打开城门之后,数千名领民都等在城外,地面的积雪已经被清扫,这里临时搭建起来了几个台子,还有许多摆放着的桌椅。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还是哪个重要的人生日?生日也不至于这么大的排场吧,洛林的生日不是定在和自己同一天了吗?
难道是安瑞?
卡罗琳有点吃醋。
“殿下,快和子爵大人去换衣服吧。”
“啊?”卡罗琳有些奇怪。
“今天是您和子爵大人的婚礼啊!”北风捂着嘴巴光明正大地偷笑。
“什么?”卡罗琳不怀疑了,这就是做梦,不过她不打算醒来,这样也挺好的。
她已经知道这是做梦了,所以乖乖去换了衣服,就这样如同梦幻一般,跟着洛林走上了一个T字台。
婚礼的举办方式和普隆帝国王室婚礼、贵族婚礼的方式都不一样。
里维尔一席礼服,对着卡罗琳问道:“公主殿下,您愿意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逆境顺意,都和洛林子爵大人在一起,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卡罗琳红着脸说出这句话,没想到在梦中自己居然会害羞。
“洛林子爵大人,您愿意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逆境顺意,都和卡罗琳殿下在一起,不离不弃吗?”
洛林稍微一顿:“我愿意。”
“请交换礼戒。”
下面的北风挤眉弄眼地看着卡罗琳。
洛林单膝下跪,低声道:“伸出手。”
卡罗琳配合地伸出手,让洛林为自己戴上戒指。
所有人都在欢呼,同样也包括安瑞。
接下来是洛林的致辞,感谢大家来参加婚礼之类的云云。
卡罗琳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婚礼方式,她确信自己是在梦中,等到洛林说完致辞之后,她在台上大声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有一句话!洛林,我爱你!以后我就交给你了!”
“唔哦!”
“哇啊!”
“嗷嗷嗷!”
下面什么奇奇怪怪的欢呼声都有,连猪叫般的声音都出现了。
卡罗琳心满意足地看着所有人,哪怕是一场梦,她也觉得很幸福。
一场盛宴开始,侍者将食物送到餐桌上,大家兴致勃勃地看着台上。
“卡罗琳,你愿意和我共舞一曲吗?”
“我愿意。”大概只有梦境中,才能好好放纵自己吧。
卡罗琳到现在还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尽管它是如此真实,不论是风触动皮肤的感觉,又或是冬天的寒冷。
场地内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仅有土墙挡风,还有魔法发动机制造热气,所以这里并不是很冷。只是这一场婚礼,标准价斥资超过三千金币。当然,洛林只需要出成本价,魔法发动机是他自己的,燃煤也是直接开采完后运过来的,场地的土墙是魔法师免费帮忙造的,说起来只用了几百金币……
一曲舞罢,台下的人都在热烈地鼓掌,他们庆祝着这一天的到来,这代表着领主大人真正在领地中拥有了自己的家,他们效忠的对象从洛林,变成了米连德家族。
卡罗琳?米连德?普利。
卡罗琳看着旁边的洛林,她重新恢复了理智。
她应该醒来了。她受过自己的训练,可以在梦境中直接脱身。但这次的梦境似乎有点艰难。
洛林抚摸着卡罗琳的脸颊,然后亲了上去。
等等……
梦幻,变成了现实?
“我现在就像在做梦一样,我以为我还在做梦,结果是现实。”卡罗琳说道。
“不是做梦,是真的。今天开心一点。”
所以,洛林还是没有真心爱上自己,对吧?
西克这次学聪明了,他让每桌派一个代表上来敬茶,免得洛林在婚礼上跑到厕所里去,那太不好看了。
婚礼一直开到下午才散场,大家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魔法师帮忙将土墙放下,然后把供暖地毯连带着发动机撤走,这些桌椅都将归还到一家连锁的蛋糕店。
卡罗琳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要给我办一场婚礼?”
“你不是说要尽早办掉吗?我可是你忠实的部下。”
卡罗琳没有说话。
洛林继续道:“不过,卡罗琳,自由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给的。我给不了,连萨塔尔也给不了。”
“嗯。”
“好在现在海斯特的人都知道,你已经是卡罗琳?米连德了。不过王室那边是不会承认的,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承认。”
“很简单,要个孩子。”
“……”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虎狼?
洛林苦笑:“我不会做那种事的,而且现在你不是育有孩子的年纪,你才13岁,即使有魔法师帮助接产,你也会有难产风险。”
“嗯,那怎么办?”
“其实我本来也想过另外一个办法,比如对外界宣称你已经在意外中死亡了。但是这样的计谋太拙劣,倘若萨塔尔不承认的话,把你找到了,你还是公主。”
“但这不太可能,如果我嫁给你,萨塔尔或许还会拉拢你,要是我死了,哪怕是假的,萨塔尔都会把你抽筋扒皮的。”
“没关系,反正你已经嫁给我了。”
“难以置信,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推辞下去的。”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你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要是你被嫁到阿克休斯家族了,那我怎么办?我连个罩着我的人都没了,还不被萨塔尔随便把控?奥德利亚现在已经失势,我连奥德利亚都靠不了。”
奥德利亚失势的原因还是因为洛林,但洛林不知道。
卡罗琳有点失望,不过她马上调整好心态:“好吧,现在我已经和你绑在一条船上了,我有一个计策。”
“说吧。”
“借刀杀人,让冥国把阿克休斯的领地吞掉,然后萨塔尔就不得不依靠你,他很可能会重新把奥德利亚提拔起来制衡你,但奥德利亚是我的老师,他会和我们站在一起的。他的目标是复兴帝国,而不是死忠王室,这和你的目标并不相悖,对吧?”
“的确如此,但是借刀杀人……”
“你什么也不用做,这不是你的义务。世间万物不论如何都有它的自然道理,杀戮不一定是坏事。这会激起人们的愤慨与反抗,或许会因此少牺牲更多的人。”
“你在劝服我抛弃那些平民,对吗?”
“不对,我是在劝服你更有大局观一点,当断即断,舍小保大。”
“我会试着做到的。”
“不是试着做到,而是必须做到。洛林,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生活在童话里理想的英雄了,你是一个领导者,一个必须正视现实的领导者。”
“我在正视,但我不可能什么都做到完美。既然我有能力去担起这个责任,我就必须去担。”
“我继续讲述我的计划。你在第五兵团里面已经有了一定的呼声,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冥国自然会把主要的矛头转向雷斯瓦特,第五兵团一定挡不住敌人的兵锋,到时候你再出现去收拢溃军,成为我们的力量。现在是特殊情况,战区已经设立,而且有我在这里担着,萨塔尔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们很可能会趁着河水还没有解冻继续南下,我们只要和他们相安无事就好。”
“唇亡齿寒,如果王室领灭了,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拱戍兵团可不是第五兵团这些脓包,拱戍兵团的装备是一百多年下来普隆帝国积攒的家底,你以为剑与玫瑰骑士团的装备很豪华吗?我告诉你,拱戍兵团的制式装备是用褐金铁做的,比纯铁还要硬上三分之一还多!连箭矢的箭头都是用疏铁制成的钢铁造的。”
“这么奢华?”
“那是当然,你以为萨塔尔哪来的底气跟着奥德利亚玩引狼入室的策略?”
“引狼入室?奥德利亚曾经跟我说过,但是……”
“我告诉你吧,塞纳帝国的东进正是奥德利亚想要看到的结果,雷多特公爵尾大不掉,凯亚伯爵跟个土皇帝似的,他们早就想借刀杀人了。不然你以为萨塔尔为什么一直迟迟不派出拱戍兵团反击冥国?哼,他就是想等着塞纳帝国东进!如果冥国现在就被击退,塞纳帝国就不会再进攻了,因为他们会认为普隆帝国会全力防守西线!”
洛林知道奥德利亚要把米格兰领让给冥国,可没想到他步子迈得这么大,他不怕扯到胯吗?
“这样对帝国来说会损失惨重。”
“一个集权的小国,远胜于一个臃肿的大国。”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塞纳帝国国力强盛,一旦打进来,恐怕我们就没办法反攻了。”
“如果萨塔尔继续重用奥德利亚的话,他就有办法打回去的。所以我们必须再斩断萨塔尔自以为是的退路,让冥国吞掉阿克休斯领,只有这样,普隆帝国才能焕发新生。”
洛林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闪过一个词:“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话,等到万事完备,那么奥德利亚很可能不得善终。”
“我的老师,一辈子都可以献给帝国。”
“我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洛林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卡罗琳一笑:“看来你也开始改变了。”
“里维尔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我需要改变。”
洛林和卡罗琳慢慢走到了子爵府,卡罗琳就这她的构想继续洽谈:“这一步是普隆帝国的死地后生,我们要扮演的角色就是萨塔尔忠实的战士。我们必须牢牢把控住这个地方,波锡米克既是阻挡敌人的天然障碍,也是我们的牢笼,所以海斯特绝不能丢。等我们收拢第五兵团之后,就等敌人渡河。拱戍兵团的兵团长绝非窝囊,他们会想办法抵抗住敌人的。只要敌人难以再进攻,我们就配合拱戍兵团两面夹击,收复阿克休斯领。记住,我们一定要赶在拱戍兵团之前收复并入驻,否则等米狄兰回来,我们所做一切就是给米狄兰作嫁衣了。我们要借口驻军防卫来掌控城内的防御部署,米狄兰一定会很识趣的,等我们再度收复北境,你就是明面上为子爵的……公爵了!”
“萨塔尔会出手的。”
“不,你错了。萨塔尔有奥德利亚制衡你就足够了,至于米狄兰这个废物,他不会再看上一眼,我了解我的父皇。”
皇帝的立场一变再变,果然,君心难测。其实难测的原因并不是他们变化多端,而是他们对平衡的标准只掌握在他们自己的心里。
一切从皇帝的利益出发,就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然后呢?”
“接下来收复北境,我们要尽可能消耗拱戍兵团的力量,我们负责防守和配合,让他们来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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