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维诺教明面上(神官掌握的部分)的确没有做过对不起普隆帝国的事情。每一笔财款去向都十分透明,即便下面有些人小偷小摸,也不过是做一些限度之内的手脚而已。
然而,他们的存在却会阻止普隆帝国继续前进,在这样一个激进的时代,不做为,就应该被历史淘汰。
王朝的自然更迭,旧朝究竟有错吗?就像是北美第二次资产阶级革命,是种植园保守派占据了正义,还是那些革命激进派占据了正义呢?没有谁是正义的,只不过维护种植园保守派利益的制度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他们必须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换而言知,上层建筑已经负担不起经济基础的发展了,所以上层建筑要换。
“这可是维诺教皇的印章,上面的魔力亘古不息,这可是造不得假的!这一道密令,是维诺教皇给当时的北枢主教的,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即便经过了百年有余的沧桑岁月,这张密令却没有被光阴所侵蚀的迹象。上面蕴动的魔力内敛却磅礴,可见维诺教皇当时的实力之强。
而如此强大的维诺教皇,他的死却一直成谜——
“很多人不知道维诺教皇究竟是怎么死的!但是,百年前的阿戴尔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天,他将与维诺教皇的对话录成影像,保存至今。”博泽道。
一个如同投影仪一般的魔法器械被取出了箱子,这使得洛林眉头一皱,心中骇然。
“诶,诶……嗯,有反应。”细微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皇宫当中。
“……我的老朋友……”一名高大魁梧的中老年男子站在一名白发垂地的老者面前,叹息道,“我的……敌人……”
“我们共同创造了一个盛世,当初你答应我分治天下,可帝国的皇位只有一个,我让给你了。可你呢?你在做什么?开疆拓土的战争游戏?”维诺道。
普利一世垂下眼睑:“你把权力看得太死,是,皇位是我的,可你呢?你不是在暗地里偷偷培植了一个庞大的宗教吗?这个宗教影响了整个普隆帝国,维诺神也好,神赐之术也好,我甚至在帮你圆谎,你现在拥有的,不也在我的纵容之下吗?”
“那又如何!别忘了你的权力也是我的付出才得到的!”维诺怒道。
“好久不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男人出现了,“维诺……教皇。”
“你是——?”
“阿戴尔?弗诺……哦对了,再加个基米兰,哈哈。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别忘了,你密令上的加锁魔纹都是我附上去的呢,”阿戴尔道,“但你玩得太大了,你以为那只是加锁魔纹,其实你密令的所有内容都在我的掌握当中……你想谋夺整个普隆帝国,杀死所有的普利王室……你太狠。”
“这本就是我应该得到的!没有普隆瓦克,我照样能够创造普隆帝国,可没有我,就没有普隆帝国!”
“不,历史总要前进,没有你维诺,也会有雷诺。你只是时代选择的那个领头羊,仅此而已……别把自己想象得太伟大,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人渣。利用宗教信仰来获得美色?你欺骗了信仰的忠诚,你……一个骗子,”阿戴尔的脸色逐渐放了下来,“一个教派就应该有一个教派的样子,维诺教……也应该有它该有的样子。”
“维诺教是我的维诺教!我说它是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维诺吼道。
“亚雷尔(维诺的名)!我真的很痛心!你看看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你还是曾经那个想要开辟一个伟大的帝国的那个维诺吗?”普隆瓦克的神色有些黯淡,似是想起了往日的维诺,与现在的维诺成了对比。
“维诺,闹剧该结束了,”阿戴尔道,“我已经把这里经历的一切都记录在摄影机里面,如果你不想要维诺教崩塌,那就自杀吧,否则我会将你的丑态放到普隆帝国的各个角落。如果你愿意自杀……我会保住维诺教,但我不会承诺一直让它延续下去——亦或许,它会在变革来临的那一天换上新的衣服,继续存在下去。”
维诺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摄影机,阿戴尔将摄影机录下的影像照映在房间的墙壁上,随后道:“我没有骗你,你知道我的魔法水平究竟有多强……弗诺家族一直以来魔法超绝。”
“你们赢了……但我——”
“噗嗤”——一道血线飙射出来,阿戴尔摊手道:“他没有继续活着的必要了。”
普隆瓦克皱眉道:“那维诺教怎么办?你不再问问其他的东西吗?这个摄影机又是怎么回事?”
“他走火入魔了,问了也没用。维诺教的话……更改教义,暂且留下。如果人们的信仰崩塌,那整个普隆帝国都会陷入动乱的,我们还需要维诺教用来安定人心……摄影机嘛,其实不是我弄的。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这个摄影机是海里西斯留下的……你把它当成秘密就好。等下,这个摄影机快录到头了,我有最后的几句话要说。”
阿戴尔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倘若有朝一日,维诺教的存在阻碍了普隆帝国继续前进的步伐,我希望最后留下的这一段影像能让你们看到真相,然后……让它消失在历史当中。唉,应该没问题吧?老兄,我就帮你到这里了啊……”
说罢,摄影机便被关闭了,只剩下仍然陷于震惊当中的洛林。
所有人都在惊讶这段真相,而唯有洛林,在惊讶这个摄影机的出现。随后,他却又发现了一个更令人难以琢磨的事情——那道密令上的魔纹,似乎隐隐与自己产生了共鸣。
洛林刚回过神来,便听见神官如同失心疯了一般在大殿中到处乱窜,随即便找了个柱子撞了过去,嘴中大喊着:“不可能!不可能!——”
这如同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一般的景象真切地出现在洛林面前,可见这个大神官受到的刺激有多么强烈。
“众爱卿,你们明白了吗?”萨塔尔在高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贵族。大部分的贵族本身就没有什么主见,此时已是慌乱无比,少数的几个贵族咬牙切齿而不得,只能装作镇定的样子,其实心里也没个底。
“卡洛尔(大神官),朕并非要维诺教覆灭。”或许是事态过于紧张,萨塔尔并没有太过强硬。
那些大贵族们真的在意历史如何吗?根本不是,对他们而言,历史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反对萨塔尔的新政可不只有这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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