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见了,哪里还看不出眼前这个汉子就是黑旗分舵的老大?当即弯身就要跪下去。
那汉子一把扶住徐先生,一只手上的劲力沉稳至极,仿佛千钧重量压在手上也不会有丝毫的颤动。
“徐先生不必多礼。”那汉子道。
“老朽惶恐,惶恐啊!”徐先生连忙道,“老朽一个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的人,还承蒙舵主搭救,本就是大恩大德,又怎能……怎能让舵主屈尊为老朽牵马……”
那汉子笑了笑,便跨步往房内走去,边走边说:“徐先生可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我摘星楼资历最老的功臣,如果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做,那天下人又该如何看我们?”
这话说得十分豪迈,只是出自一个杀手组织的头目口中,显得有些别扭罢了。
徐先生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二人走进屋内。
房屋的里外风格一样,都是简单的木头结构,甚至连颜色偏重的色漆都没有刷,只是抹了一层蜡油来防潮。但似乎是因为年头太久了,那股腐烂的气味还是会似有似无地钻进徐先生的鼻子里。
“徐先生坐。”那汉子,也就是黑旗的舵主道,“辰都所发生的事情,我略有耳闻,徐先生带队围困百花庄,本来势在必得,却不料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高手,以高绝的琴功伤了徐先生的手下,又被六扇门里应外合,死伤惨重。徐先生,我说的对与不对?”
徐先生坐在凳子上,额角隐隐地渗出了汗。
黑旗舵主嘴上说是“略有耳闻”,但该有的细节却是一点不落下,显然早已经掌握了真实的情报。而听他说的话,似乎也并没有怪罪徐先生的意思。
只是人家可以这样说,你难道就真的敢这样承认了吗?
徐先生诚惶诚恐,道:“舵主消息灵通,自然不会有什么遗漏。”
这话就是把球踢了回去,意思是“这要看你相不相信你自己的消息渠道”。至少现在这三言两语的谈话里,黑旗舵主不能借题发挥,说什么挑毛病的话了。
“徐先生说笑了,”黑旗舵主道,“这些也只是蓝旗的弟兄们查出来的,当晚究竟情况如何,自然是身在现场的徐先生最清楚不过了。不知徐先生是否知道,这神秘的琴功高手是何人?”
反过来,黑旗舵主的话也很有弦外之音。
虽然嘴上是在说当晚的情形,却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个关键的信息,那就是摘星楼蓝旗分舵也在关心此事,而且已经派了人在探查。
这对徐先生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没有人怀疑摘星楼办事的能力,既然在查,那就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最后楼主认为这是徐先生的过错,那他就算说破天去,也没办法洗脱罪责。
徐先生一边在心中计较,一边回答道:“此人根本不曾露面,但却能以琴音灌耳,伤我二百杀手。那琴曲威力异常,不但是手下众人,就连我,也因此而内息紊乱,功力也大打折扣。”
黑旗舵主听着,脸上的笑容不置可否,道:“那徐先生可有相应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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