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话:开战————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
“你,在哼什么?”
“我家乡的歌谣。”
“邪,没想到你这心狠手辣的屠夫还会哼家乡的歌谣。”
“嘿,因为这首歌谣是我在拧断一个小孩的脖子之前,他嘴里哼着的。”
“邪……”
十八层无间,白琊的心脏颤抖了一下。
……
“一直都想问你,你为什么杀了自己的父母,还屠了全村?”
“他们是我养父母!”
“就因为是养父母?”
“嘿……嘿嘿,”十五层无间,响起低沉的磨刀声:“在我刚出生两个月的时候,我的亲生父母带我去农场干活,一位饥渴难耐的白人牧民经过农场,看到我父母带的食物和水,便生出贪念,偷吃了他们的东西。”
“不就是偷点吃喝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呵,我母亲回来看我,发现了这个窃贼,并且与他发生了争执……窃贼不远处还有饥饿难耐的老婆等待,所以他想把所有吃的都偷走,我母亲不愿,想要去恳求他留点吃的给他们,但窃贼丧心病狂夺食想走,被母亲纠缠时,不慎失手推倒了母亲,撞在石头上死了。”
“邪!好脆弱的生命….好贪婪的人心!”
“那时候各处饥荒,一点吃食就是一个家庭的命,况且我父母还有我这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母亲意外惨死,刚好父亲也干活归来,看到这幕残局,疯了一样与窃贼发生打斗,窃贼见局势难以收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父亲也没放过,将他活活勒死在光天化日之下。”
十五层的磨刀声,愈加摄人。
“窃贼收拾完我父母,看到了篮子里两个月大的我,吃饱喝足的他十分理智,也很邪恶,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伸手便要掐死我这不知人事的婴儿。
小家伙被掐的大哭,引来了窃贼在不远处等待的老婆,见窃贼狠下毒手杀死了两夫妻,还要掐死最后这个孩子,心软的妇人上去就从毒夫手中抢下了孩子……”
十五层,沉寂了片刻。
“然后呢?”
“然后,妇人为了恕罪救下孩子,并恬不知耻的把他抚养长大。”
“恬不知耻?”
“与其让一个新生命在仇恨中成长,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了却了他这罪恶苦楚的一生!”
“这就是你连孩子都不放过的原因?”
“大概……”
“那妇人,就是你的养母?”
“养母?充其量就是个养虎的虚伪蠢女人罢了,如果这样就可以恕罪,那要公道天理何用!”
“所以你就……”
“杀了他们,屠了全村!那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明知道他们行凶,十几年来却一直包庇,还要一个个无耻的看我喊自己弑父弑母的仇人为父母,没有一个人肯讲出真相,天理难容!”
十五层的磨刀声终于停歇,代替它的是邪恶的狂笑声,没有悲哀,却满是享受。
十八层,陷入沉思。
……
“那你呢?为什么炸了一座医院,还让百名高官在恐慌中挣扎而死?”
“邪,你都听说过?”
“震惊全世界的''上帝清剿计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不知道,原来后面的操控者是当时的一个十八岁少年。”
“我出生在黑人区的贫民窟,那里的生活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疾病、瘟疫、饥饿、混乱和死亡……但就一墙之隔的城市却过着富有华丽的生活,还时不时想着榨干那些仅剩着一腔血肉的贫民。蝇营狗苟的恶世,不作为的政府,贪婪腐败的蛀虫,污染着这片上帝精心创造的美丽世界。”
“所以你就开启清剿计划,替上帝惩治那些腐败的官员?”
“邪,是我太低估这帮蛀虫的的腐败程度和贪婪了,没想到揪着揪着居然牵涉到百名高官,”十八层发出充满讽刺味的无奈笑声,听得出,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可怕的结果:“最终难以收手。”
“不用屠刀,却比我还要杀戮,这就是你被死神赞颂的魔之躯吧?”
“真正的杀戮源自人心,屠刀只是拙劣的工具,历来的野心家屈指就能毁灭一座城甚至一个国家,这杀戮比刽子手如何?”
“高见!”
十五层和十八层同时狂声大笑。
“一直想问你,你屠戮成恶,没有过一丁点的愧疚和罪恶感吗?”
“愧疚?罪恶?不拿屠刀,何以立地成佛,况且,人心本就十有八九是罪恶。”
白琊第一次听鬼屠这粗夫说这种细腻有哲理的话。
“是啊,你问死神罪不罪恶,他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无死便无生,看来这就是死亡的真谛吧。”
……
无间牢狱外,随两人的寒暄,隐隐袭来一股摄人的气息。
十五层的鬼屠握紧镰刀,凝视着窗外风雨中,脸上的疤痕微微抽动,对着十八层的异空间说到:“婆婆妈妈的大道理就讲到这里吧,鬼爷我要准备开杀了!”
十八层死血气旋已经遍布整个牢房,就差将这无间牢狱整个掀开。
白琊抽空看了看外面,果然看到了空绝那若隐若现的身影。
这是,已经察觉到无间牢狱发生的异象了吧….白琊最后吩咐:“记住鬼屠,千万要顶住,我这边还要一点时间。”
“别小瞧了我的杀意,一天一夜够吗?”
“别轻敌,这次不同那时,我想空绝必定会全力以赴,保住无间牢狱。”
白琊故意没说生死,但他知道,这次不是空绝死,就是自己和鬼屠亡。
这日便是他们和空绝的生死决战!
十五层鬼屠嘴角一扬,笑出一个邪意,冲着窗外蓄势待发。
此间,无间牢狱先是被引来的雨水搞得不得安宁,后见空绝降临,整个无间牢狱乃至外面的风雨都被卷起,跟着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暗动。
窗外,风雨好像被吸附,围绕着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形转动,发出鬼泣一般的声响。
只见狂乱的荒野里,走来一个高大的白影,无具体面目,被风雨附着着,才勉强能看清那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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