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弗朗西斯塔语……马丁看着流动着银色光芒的契约文字，感觉自己脑袋上的神经跳了一下。
尽管课堂上曾经说过，在古老的神话时代，人们通常采用古代弗朗西斯塔语与灵体签订契约或进行对话，老师甚至还展示过几张存留下来的契约拓本，但马丁从来也没考虑过自己有一天会需要用到这种文字，因此也无法辨认。
“哦，对了，抱歉。”小女孩看出了马丁的沉默，又将手中的契约合上，索性直接坐在床边的地上，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你还没有进入‘学者’途径，等你念完‘学者’途径的誓言后，你自然就看得懂了。”
“如果我不选择‘学者’途径呢？”马丁故意反问道。
“不会的，亚伯拉罕都是学者，我也是。”小女孩挺起胸脯，颇为自豪地说道。
好吧，也许在她那个时代，亚伯拉罕家族作为学者的传承还比较紧密……马丁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反驳，他摇摇头，又问道：
“就算我成为‘学者’，但我也并不是亚伯拉罕家族唯一的‘学者’。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呢？”
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因为我没得选。”
“是这样的，一位‘学者’只能与一位灵体签订契约，双方在契约的约束下无法伤害对方，同时双方在对方‘活着’着的时候都无法再与其他的灵体签订契约。”
小女孩叹了口气道：“在这栋房子里，有很多灵体，他们都受到圣·亚伯拉罕的约束，除非和一位‘学者’签订契约，否则不能离开这里。”
“相比于其他的一些灵体，我可能不够强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因此总是无法找到愿意和我签订契约的人。”
小女孩有些担忧地看了看马丁的脸上，见他面色没有变化，于是又急着追加道：
“但是契约可以转移或者赠送，如果以后有别的‘学者’途径的人出现，你可以把我转交给他们……”
见马丁不太相信地看着她，小女孩急得又抽出那张契约，指着中间一行文字道：“你看！”
随着小女孩的指尖移动，短短的一行字仿佛蒙上了一层毛玻璃，然后上面浮现出马丁认识的现代文字：
“契约签订后，灵体将受‘学者’的驱遣，听从‘学者’的吩咐，并不得欺骗‘学者’。”
小女孩的指尖离开这行文字，她的面色变得苍白了一些，但她仍然小心翼翼地笑着道：“你看，我不能欺骗你的。拜托了大哥哥，我不想一直待在这个屋子里。”
马丁把脸埋在手里，叹了口气。
他并不想和一个灵体签订什么古怪的的契约，但小女孩的神色如此恳切，而且木已成舟，马丁只得微微点头道：
“我应该怎么做，随身携带这本书吗？”
小女孩疑惑地看向床上的《十二个童话故事》，又看向马丁道：
“你为什么要随身带着这本书？”
马丁知道自己理解错了，于是干笑了两声，问道：
“既然签订了契约，那我该怎么……找你呢？”
他避开了“召唤”这个词。
小女孩笑道：“你只需要喊‘提姆’，我就会出来的，不需要什么别的麻烦。”
“在任何地方吗？”马丁问道。
“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小女孩调皮地笑了一下，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说道，“灵体与‘学者’的契约是一种强大的力量，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呼唤我。”
“那我没有呼唤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呢？”马丁有些好奇地追问道。
“和你签订了契约，我就可以离开这栋老房子啦！”小女孩抬起头，想了想，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糖果屋、游乐园、也许还有海边……不过你放心，不影响你呼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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