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倒塌,天际为红,黎明即将到来。乌拉拉家的小农场,原本有几亩灰色的麦田,此刻皆被烧成了灰烬。农场外的墓地也被炸得细碎,墓碑变成了路边的碎石。刘三刀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平民,你家好像已经被毁了!”
话音落刘三刀将乌拉拉从后背放下来,让他自己朝家里走去。乌拉拉怀揣着难过与气愤两种感情,他走得不快也不慢。他若走快了,屋中有人在,他匆匆见一面,便要赴死,他会很难过。如果他走慢了,去到屋中没有人,他也会难过,所以他走得不快也不慢。他是在拖,他是在后悔,他是在想如何与母亲跟姐姐告别,他在想遗言该说得如何让母亲不伤心。
“刘三刀,我退出捉迷藏,别杀乌拉拉给我补充能量,我不需要。”
“伯仙少爷,他帮你加害马修,这是死罪一条,他不死,那死得就会是你!”
“原来如此啊?我就说,你怎么会为了一个能量体,就要对他赶尽杀绝?”
“伯仙少爷,他出来之后,你若是下不去手,我帮你!”
“刘三刀,你当初为啥要退圈?”
“伯仙少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就在这时,从乌拉拉家的屋子中传来一阵呐喊声。伯仙与刘三刀大步流星的冲到了屋子前,他们推开门一看,满地狼藉,却不见尸首。乌拉拉跪在窗台,握着一枚水晶发卡。
“少爷,你给了那家伙别针,还给了他发卡?”
“那不是我给他的。”
乌拉拉从出生到今天,也就哭过一次。乌拉拉出生的时候,不肯哭,医生没办法,只能狠狠拍他的后背,拍了很多下,他才哭了几声。那几声哭也就是十五年唯一的哭泣。可是现在,乌拉拉哭了,他跪在地上,握住那水晶发卡,双眼就像瀑布门阀,根本停不下来。
窗外有水母滑行的声音,有野兽嚎叫的声音,有诡师战斗的声音,有诡师呐喊的声音,也有某些东西被火焰烧成灰时的喊叫声。而乌拉拉此刻双耳失聪,这世界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都静音了。
“不!”
“乌拉拉,你家人去哪了?”
乌拉拉没有理会伯仙,他大步跨出门,他发现门口的簸箕旁,有高高的土灰,那土灰上丢了一袋子玫瑰花种子,那正是姐姐给他的种子,可是当时他闹情绪,就把种子给丢了。
此时此刻,乌拉拉十分懊恼,也十分后悔。他小心翼翼的捡起那一袋种子,放在自己的口袋,接着转身面朝刘三刀。乌拉拉像一只鸟儿一样,展开双臂,他一脸坦然。
“来吧!”
“乌拉拉你疯了,刘三刀杀你根本不是为了能量,而是为了封口!”
乌拉拉根本不在乎什么是真相,也根本不在乎死活。家人没了,家就变成一个空壳子,就算今天伯仙真的能保住他,就算他能活着走出西墉,获得一些财富,又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乌拉拉兼职赚钱,当枪赚钱,不过就是为了给母亲治病。
乌拉拉一直说自己是爱钱的人,其实他不爱钱,他爱的一直是家。家人不见了,地上全是血,他不敢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知道没有尸体,就一定很惨。母亲没了,姐姐没了,那自己有再多的钱,也没意思了。
“乌拉拉,活着当我侍卫,我给你财富。”
“我现在才发现,我赚钱只是为了治病。”
“伯仙少爷,这个小家伙既然不想活了,那就送他一程。”话音落,刘三刀举起左手,诡术从他手心冒出。他举起左手就朝乌拉拉挥去,乌拉拉一点也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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