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身披盔甲的杀手贝纳德总觉得有些熟悉,当然,这种熟悉不是那种见过面或者有过交谈的那种熟悉,而是感觉眼前这人似乎听谁提起过。
羊头黑盔,狰狞面具,用刀。
贝纳德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某个人。
“挪头?”
西北方的暗域帝国旧址上常年会有一只身披黑色盔甲的怪物游荡,所有在暗域帝国旧址上建立聚居地或者哨站的狂言者军队,一旦被这个怪物发现,要么在一夜之间就会被全部杀光,要么就是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
而那些侥幸逃离的狂言者在回到居住地后都会声称自己看见了一只羊头怪物,这只怪物无法被业铳击穿,甚至连业坏结晶炮弹都无法伤及他分毫。
那些阻止他杀戮的,攻击他的,扰乱他前进步伐的,全部都会被毫不留情地一刀斩首。
当一道模糊黑影在午夜闪现,一双散发着黑紫色诡异微光的眼睛凝视某个狂言者,这个被锁定的倒霉蛋就会即刻身首异处。
而那个怪物的绰号,是在大大小小数百次的袭击事件发生之后才逐渐从西北方传到每一个狂言者的耳中:挪头。
没有人知道“挪头”是不是这个怪物的名字,那些幸运逃离的狂言者只知道,他们唯一听见这个怪物所说的词语只有一个:挪头。
贝纳德的冷汗瞬间流淌下来,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身披黑色盔甲的家伙。
挪头不是应该在西北方吗?为什么会来这里?这家伙真的会是挪头?那个恐怖故事里的怪物真的存在?
如果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是挪头该怎么办?硬碰硬还是直接撤退?
挪头真的如同传说中那样可怕?那些传言有几分可以相信?
如果眼前这家伙不是挪头呢?或许这家伙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贝纳德的思绪很乱,他在思考,面对眼前这个未知的人类,各种各样的信息和曾经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翻滚,斗争,爆炸。
这样的思考真是痛苦,内心的压力也是无比巨大,贝纳德的手沁出了汗,他没有发抖,但是眼底已经开始有一些恐惧的神情在流露。
到了最后,贝纳德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两种声音。
逃?还是战?
没有犹豫太久,贝纳德还是做出了选择。
“来吧,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
贝纳德低声自语,随即向前踏出一步。
“神言,心有所向,无所畏惧。”
贝纳德怒喝一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开来,身边的士兵连忙后退几步,给贝纳德留出了充足的空间。
皮肤开裂,鲜血外溢,这些流淌的鲜血在和空气接触到一刹那就凝聚为暗红色的固体,紧紧附着在贝纳德的身上,凝聚的红色固体增多,聚集成一副猩红色的狰狞盔甲。
不远处,拉格纳和一群年龄不大的孩子远远地观望着这场战斗。
“敌人?人类?是什么人要让贝纳德要动用诡语术?”
诡语术是选择了臣服于厄悍的狂言者被赐予的强大能力,能力发动的时候,狂言者自身会受到厄悍的加持,能够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
诡语术分八个阶段,分别对应着八句话,每说出一句话,狂言者自身就会强大一分,而能够使用八阶段诡语术的狂言者,其实力已经和一只厄悍不相上下。
但是诡语术的学习也需要天赋,有些狂言者一日之内就能达到第七阶,而有的狂言者却穷极一生也只能在一到二阶内徘徊。
贝纳德使用的只是第一阶段的诡语术。
根据拉格纳所知的情报,只有在面对和自己实力不相上下的敌人时,狂言者们才会使用诡语术。
而这一次,贝纳德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在没交手之前就发动了诡语术。
这在拉格纳看来并不是个好的征兆,想了想,他对身边一个年龄稍大的孩子说道:“去把所有兵偶都放出来。”
拉格纳觉得他必须要做些什么,贝纳德虽然是个鲁莽的武夫,不过他对敌人的实力判断向来很少出错,如果这一次真的是个强敌,那么必须要把所有可用的战斗力全部压上。
贝纳德的血色盔甲附着在身上,也就没有了什么顾虑。
血胄的防御力惊人,可以扛得住业坏结晶炮弹的轰炸,而眼前的这家伙再怎样强大,也不可能会爆发出比炮弹更强的能量。
周围的士兵都纷纷后退,他们的铳口直指影彻,一旦情况有变,这些业铳就会齐发,瞬间将他轰成筛子。
贝纳德身上的气息迅速增强,周围一些树木甚至因此而开始枯萎。
但是反观影彻这边,却至始至终都毫无变化。
他身上没有疯狂涌出的业坏,也没有任何的气息的变化,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块屹立千年的石像,亦或是一簇安静燃烧的烛火。
贝纳德一直在等影彻发起攻击后检验他的实力,但是,影彻一直在那里站着,始终都没有太多动作,这让贝纳德有些烦躁。
“血坳-红刺矛。”
血红色的雾气从贝纳德的盔甲上飘散开,这些雾气迅速在空气里凝华成一根根锋利的血红色长矛,长矛浮在身侧,每一根都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让我试试你究竟是什么实力!”
贝纳德大吼一声,无数锋利的长矛如同捕食的毒蛇一般飞速向影彻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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