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附黑色盔甲的手臂从沙土下探出,黑色的雾气透过沙砾之间的缝隙从地下溢出,聚集到一处,在影彻的操控下旋转,带动空气,不断将周围的沙砾推开。
影彻的身形逐渐显露出来,当这些沙土退到他的膝盖部时,他脚下发力,才终于从流沙中脱身。
“仍有余力?不过也是垂死挣扎而已。”
炉枫白笑了笑,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看起来那样轻松。
一个实力已经达到序列七的人类,这在旧时代可能稀松平常,但是在新时代,这样的实力足以匹敌一支全副武装的普通军队,甚至足以让一个国家感觉到威胁。
诡语术第二阶段的实力都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个人类杀死,这也同样证明,眼前这个人类并非只有实力,同样也还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
这些都让炉枫白有些后怕,至少自从来到了穹岚,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可以在他使用诡语术第二阶段后还能硬抗下他攻击的敌人。
影彻从腰间拔出合金刀,刀身与刀鞘摩擦,发出尖利而幽远的声响。
黑色业坏附着在刀刃上,将刀刃染成暗淡的黑色。
脚下发力,战地靴在混凝土地面上留下一个浅坑,影彻的身形犹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冲向炉枫白。
“哼,可笑。”
炉枫白轻蔑嗤笑,意念催动着几只傀儡阻挡在影彻前进的路线上。
黑色刀光划过,锋利的刀刃斩断数只傀儡想要阻拦的手臂。
“冥河-尸行。”
影彻的速度逐渐变快,诡异而不可捉摸的身形犹如雨夜出没的幽灵,几道残影闪现之间就已经逼近炉枫白。
炉枫白的额头沁出些冷汗。
他脑海中闪现过一些暗域人的史料:他们在旧时代凭借着诡异而恐怖的技能驱逐了万古长存的死灵,在极其脆弱、即将分崩离析的时候轻松击退了穹岚百万精锐军队的进攻,在灾难和环境极其恶劣的暗域之地顽强地存在了数千年。
暗域人的技能曾经有四大流派,死寂,冥河,亡冢,彼岸。
其中死寂流派因破坏力强横被载入史册,冥河以行动诡异而流传于世,剩下的鬼冢和彼岸则由于过于残忍和危险而被当作禁术永久封存。
任何一个能够同时使用两种流派技能的暗域人都绝不能被小视,这样的人类无论是在暗域还是穹岚都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而他们的实力更是犹如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思绪变动的刹那,炉枫白对影彻的忌惮再次加深。
“为了厄悍,这个人类必须死。”
“砂罗-石浪。”
炉枫白的一个念头更加坚定,他身上的气息猛然暴涨,地面上的沙土和石块在他的催动下宛如海浪一般翻滚。
影彻迅速逼近,诡异的身形宛如鬼魅,炉枫白的攻击被轻易躲避,此时他的攻击已经完全丧失了效果。
眨眼间,影彻已经来到了炉枫白的身前,他高举手臂,黑色的刀刃在光影的变化间宛如一根黑色细线,他黑紫色的瞳孔散发着微光,冰冷而僵硬的面具此时显得无比狰狞。
“刀术-尸分。”
黑色的合金刀笔直落下,斩开空气,带起杀意。
如果不出意外,这样的攻击会直接把炉枫白从头顶到胯部一分为二,让他当场成为一具鲜血泼洒的尸体。
但是炉枫白似乎对此早已有所防范,他挥舞手臂,宛如海水一般的石浪卷起十多米高,凝聚为一体的石块和泥土挡在他的头顶,在刀刃下落的刹那挡住了影彻的攻击。
影彻的刀在接触到这些普通石块和泥土聚集而成的障碍物后没有丝毫的停顿,黑色的业坏在灾相开启后具备了极强的腐蚀性,而带着这样业坏的合金刀此时又在尸分的加持下获得了极强的破坏效果,这让影彻毫无阻滞地将眼前的这些障碍直接一分为二。
影彻的刀刃逼近炉枫白。
诡异的行动,具有可怕破坏力的业坏和技能,这些都让炉枫白在这一刻感到震惊和恐惧。
“该死的混账!”
炉枫白怒骂一声,发怒似地捏紧左手,他左手拇指上一枚指环此刻微微亮起,一道无形的屏障突然撑开。
影彻的刀在触及到这样的屏障之后开始凝滞,刀刃前进的速度几乎是瞬间就被降至为零,刀身宛如被封存进液态玻璃里的装饰品一般再也无法下落半分。
炉枫白紧缩的眉头舒展,脸上又显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影彻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屏障,略显疑惑,仔细观察后又有了一些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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