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利西斯,帝国最繁茂的城市之一。
城市的规划卓越非凡,最内侧是维利西斯行政大厅,富丽堂皇,紧贴着教堂,所信奉的神明雕塑伫立于彩色玻璃教堂顶端,俯瞰世人,往外些是成片建筑群,为贵族产业或者居民公寓楼,多为灰白色石砖垒起的,美观紧密的楼栋。
再由如命脉般密布的街道向外流淌,迸发出活力,构成维利西斯的绘图,汇成帝国文明的一角。
无数或落魄或紧张的人们站在街道,高举写满标语的牌子,口中呼唤着他们的诉求。
这是一副很滑稽的景象,他们是由闲散个体组成的闲散组织,大多食不果腹,却整日为了工业造成的环境污染摇旗呐喊,仿佛治理好城市管道和角落里流淌的能源废弃物,他们便能吃上热乎柔软的面包一般。
实际也不需要治理好,他们只要呐喊就能领取到不菲的薪水,去面包坊换取松软的白面包,充当一日三餐。
处于肮脏与繁华的交界处,仅一街之隔,仿若与喧闹隔绝的豪宅中,一个中年贵族手握酒杯,右腿止不住的抖动,他是威廉姆斯勋爵,维利西斯颇具盛名的商人,慈善家,以及最虔诚的曼恩信徒。
这里并不是位置最优越的地界,但对于勋爵来说价值千金,因为这里离教堂仅有五分钟脚程,可以在家中聆听似有似无的祷告,且在某些重要的日子可以窥见“神迹”,这点对信徒来说弥足珍贵。
他很紧张,不仅因为今天是复活节,是最重要的节日,主在今天降下神迹,并在今日赏赐了他人生中最贵重的礼物之一,他的妻子孕育了威廉姆斯家的第二个孩子,胎中孩子的姐姐伫立在一旁,少女仅有十岁,却在重要的场合表现得体,神色自如,甚至比她的父亲还要平静,用恰到好处,无冒犯之意的目光打量站在半掩大门后的人们。
那里有家中的佣人,以及从教会请来的年迈神甫,这位胡子花白的神甫曾经为勋爵的降生做过祷告,如今已经到了为勋爵第二个孩子做祷告的日子。
勋爵很紧张,他的妻子身体孱弱,生育对她来说是沉重的责任,但勋爵需要一个男孩,无意冒犯,但他的女儿十岁,到目前为止并未在人情世故亦或是商业方面展露出什么天赋,勋爵需要为威廉姆斯家谋取一个未来,同时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在外并无情人。
威廉姆斯家人头发皆为栗色,十岁的女孩眨了眨眼,宝石般的眸子里流转着不易察觉的浅蓝色,深邃而高贵,悄悄向躲在后面的女仆下达了指令。
不得不说,勋爵看走了眼,对自己孩子的性情知之甚少,女孩精通人情世故,只是从不表露,淡金色短发的女仆端过一杯热茶,轻声细语的安慰主人:“主人,今天是复活节,是神降临的日子,也是所有信徒的幸运日。”
勋爵知道这位年纪不大的女仆是在安慰自己,不动声色的点头:“我的孩子在今天降生就是最好的证明。”
哪是什么恩赐,或许只是巧合,女孩在一旁腹诽,父亲从未强迫她接受信仰,所以她不相信神的存在。
在漫长的煎熬中,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响彻整间豪宅。
这希望之声使得勋爵猛的从沙发上站起,胡子花白的老神甫迎上前来,做了个祷告的手势,为新生儿祈求平安。
不一会,医生推开房门,这意味着他可以去看第一眼,自己刚才降生于世的孩子。
年幼的明珠不被准许入内,依靠房门,从缝隙中窥见一斑。
她展露出符合年龄的好奇心,但仅能看见父亲的喜悦表情中猜测,她应当是多了一个弟弟。
弟弟要长到多大,她的父亲和母亲才会允许她抱起弟弟呢?
说起来,在弟弟出生前爷爷就已经取好了名字,如果是个女孩,她就叫尤利娅,如果是个男孩,他就叫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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