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只是个流浪汉?”高德弗里忍不住问道。
“你没听他说吗?他是最这里最优秀的流浪汉。”艾德道:“那可不是自封的,在维利西斯的流浪汉圈子,他是公认的第一号人物,要调查这些草根人物,找他是最合适的。”
两人此时正快步走在大街上,高德弗里问道:“现在我们去哪?”
艾德头也不回地道:“带枪了吗?”
高德弗里便了然了:“所以你要去跟他们火并?”
“当然不是,只是有备无患,你总不可能手无寸铁的走进黑帮的地盘。”
“我枪不离身。”高德弗里拍了拍藏在风衣下的枪袋:“虽然枪在战场上,面对法师的时候一文不值,震慑一群扎堆的工人不在话下,放心好了。”
如果有法师,交给你不就好了...高德弗里暗想,那天艾德用手折断集团法术的样子他可历历在目,而且那发出银色光芒的,一定不是人手,也不像狼爪,更像某种古怪的盔甲。
“你相信马丁说的话?”高德弗里忽然道:“工人帮或许很邪恶,但他们没有动机仇杀凯多爵士,就算把爵士挫骨扬灰,爵士的钱也落不到他们身上,工人帮不是真正的工人,但也不是真正的黑帮,雇凶杀人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了。”
“工人帮牵扯的不仅有工人。”艾德道:“战争是直来直去的,但战争背后的利益纠纷是复杂、弯弯绕绕的,犯罪也一样,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急着把它定性成仇杀,那会把你的思维固定在一个框架里,事情到底怎么样,就永远不得而知了。”
“你说了算,大侦探。”高德弗里没有风度地耸了耸肩。
“侦探?说不上,我只是比别人知道的东西多一点。”
艾德可从不会自命不凡,起码自认为不会,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推理能力极强的侦探,他所知道的侦探从细致入微处得出结论,他只是擅长在已知的结论里做出选择。
......
一家烟酒俱乐部门前。
说是俱乐部,实际却有些破败,墙体脱落,露出灰白的内层,到处是划痕,像是有猛兽曾入侵过这里,大门只剩半片门板,垂落在钉子上。
“看上去够惨的。”连见惯了糟糕环境的高德弗里都不禁发出了感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眼前的大门只剩门板,艾德仍然礼仪性的敲了敲,然后扒开孤零零的木板,失去支撑地掉在了地上。
两人走上前往二楼的台阶,他尽力的放轻脚步,几乎要让地板感受不到他的压力,那些因巨力翘起来的木质地板却是连风儿都能让它晃动一般,发出了极为轻微的咯吱声,其后的高德弗里更是放弃了隐蔽,把手放在腰间,干脆利落地行走。
高德弗里是逃兵,是行走的两百万,他在军营里学习了魔力视觉这样伴随着风险的技巧,所以两个人都能看得见,残留在俱乐部各处的浓重魔力残余。
这里发生了什么?看上去遍布了魔力痕迹,却并不像发生了战斗,像是有人肆无忌惮的在这里散发魔力造成的局面。
两人谨慎地弯下腰,观察周围,警惕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缓慢地推开一扇相对完好的门。
里面出人意料的整齐,没有任何争斗的痕迹,摆着几个酒柜,里面不仅有成瓶装的酒,还存放着一些品牌烟草。
但是房内空无一人,只摆着圆桌和木椅。
“这里发生了什么?”
艾德不答,右指覆盖金属利爪,扎进木塞,将其拔出,发出啵的一声闷响。
浓烈纯粹的酒香扑鼻,呛的艾德直皱眉。
“你会喝酒?”高德弗里瞥了他一眼,边转头警戒。
“不会。”
未关闭的魔力视野里,艾德还在酒瓶上附着了一些魔力,这种痕迹到处都是,简直像个孩子拿到了新玩具到处撒泼,把家里给弄脏了一样。
艾德让魔力缓缓离开自己的眼部。
他看向圆桌处,摆散着玻璃杯,地上的木质地板泛着晶莹,那是酒杯的碎渣,没被清扫干净的部分,试想一下,有几个人曾围坐着喝酒,然后出现了他们预想不到的意外,没人流血,没有斗争的痕迹,说明他们遭受的意外对他们没有威胁。
有可能反而感到欣喜。
艾德做了一连串令人不怎么愉快的联想。
工人帮的成员,前身皆是一些流浪汉,混混,他们没有条件,也没有渠道接触魔力,学习法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