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示时钟,在维利西斯存在了一个世纪之久,它见证了无数代人的兴衰,尽管没有人要求它去做,但它忠实地、持之以恒地用一个世纪的时间,通过它的触点,它所记录过的一切,都为程序描绘出了整个城市的图景。”
“我们升级它的程序,让图景变成一个庞大的、虚拟的、半真实的模型,只要模型成立,时钟监视着城市,城市里出现成规模的魔力波动,我们就能通过它抓取的魔力波动来制作新的模型,还原波动的现场,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一种天气预报,因为按照升级计划,完成升级后的时钟也并不能做到捕捉那些细小的波动。”
“它可以更加及时的反应各类大型天灾,而精细度尚且不够,不牺牲一些东西,它将很难敏感的对局部的魔力反应进行捕捉,而我们却一直对民众声称,这将给他们一个更安全的生活,这可以称得上谎言,骗局。”
艾德接受了莱尔的牌局邀约,在几天后,还是并未能躲过巴塞罗姆教授的执着。
一周时间,只要艾德被逮住,他就难免要和老教授在书房里畅谈学术,而艾德只得装傻充愣,他不想把自己表现的太聪明,“不小心”的暴露了自己对警示时钟的了解只是一些皮毛。
从第一次交谈,艾德就回忆起了和哈里森度过的短暂时光。
一开始,他觉得愤怒,愤怒于那些家伙违背了艾德最初的目的,他最初的目的是让哈里森式的悲剧不再发生,现在却有人让悲剧频繁上演。
后来又觉得怀念。
不过,巴塞罗姆教授和哈里森的差别相当大,哈里森一生都沉浸于魔力领域,是为了解开他自身苦难的诅咒,而巴塞罗姆教授更加理想主义,巴塞罗姆教授具有很强的道德意识,总是为此所累。
“但您依旧在为他们更美好的生活而奋斗。”
这是艾德的看法,用以宽慰他的说法。
他很尊重像巴塞罗姆教授这样的人,教授已经老朽,但精神活跃依旧,他会时时刻刻警惕自己的内心,警惕不让自己变得古板,失去善恶观,不让自己因不再年轻而失去对生命的敬畏。?
所以艾德很庆幸,在他保护对方的这段时间里风平浪静。
风平浪静是相对而言的,维利西斯乱成了一锅粥,工人运动愈演愈烈,早就不是工人帮能够主导的了,而这样的局势下,黑帮的第二个目标没有找到,流落在外的第三代魔力矩阵下落不明,真是令人担惊受怕。
维利西斯里那么多有头有脸的贵族,谁知道哪些贵族参与其中,如果按照关联性,为警示时钟站台,发表支持言论的贵族可不要太多。
其中立场最鲜明的独属威廉姆斯家,但他的姐姐没有像图书馆捐款过一分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举措去支持警示时钟的升级计划。
这让艾德感觉有些微妙,微妙在他的姐姐现在商人的行事风格愈加浓重。
这并非是艾德对商人有什么偏见或是误解,只是有些惋惜,以前勇敢而纯粹的莉莎,敢于对抗风险,支持科研的莉莎终究还是改变了。
不过这是必然的,商业领域,勇敢永远等于赌博,莉莎不再需要赌博了。
当年莉莎十五岁,她勇于拼搏,改变命运,赌博不过是以小博大,最糟糕的结局不过当做无事发生,过上不值一提但一生富足的生活。
现在可不一样了。
他坐在临时住所提供的书房里,阅读着一些文件,高德弗里粗暴的推开门,道:“找到了!”
艾德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换而道:“找到了什么?”
“中间人,格兰迪家族和工人帮的中间人。”高德弗里兴奋的道:“我们可以查他,查出谁跟这些事有关,查出格兰迪家族的想要什么。”
艾德一下来了精神,合上了枯燥无用的资料:“说说。”
“酒鬼劳瑞,听说过吗?”
“一个穷困潦倒,但是手段颇多的情报通,自诩中立派,吃着百家饭,得罪了几乎所有势力,又等于谁也没有得罪,总而言之,一个古古怪怪的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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