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趁着天刚蒙蒙亮,在柜台放了两块碎银子,偷偷摸摸的溜出了客栈,向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你昨天不是说租马车么,这么早,哪家车马行会开门啊。”胡明礼揉了揉眼睛,还在怀念自己温暖的被窝。
“不能租车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到京城,马车目标太大,咱们时间不多了。”唐卓扫了一眼四周,清晨的街上没有多少行人,整个细柳镇显得安宁祥和。
“要我说咱们在这等我四哥来接我吧,昨天我已经给他发消息了,估计今天晚上就能来。”
“迟则生变,快走吧,等到了京城你再好好休息。”唐卓脚步慢慢变快,胡明礼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跑了起来。二人一路飞奔,没一会就出了细柳镇。
一上午的时光,都在沉默的赶路中消耗殆尽。九月的秋老虎最是熬人,毒辣的阳光和干燥的空气让两人的衣衫都被汗水浸透。到了中午,胡明礼实在受不了了,拉着唐卓的衣角喊道:“不行了,咱们歇一会,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唐卓长舒一口气,吐出体内的浊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顺势坐在了树旁的阴凉处,开始调息。胡明礼整个人瘫在了唐卓身旁,吐着舌头,大口大口的享受这片刻的清凉。缓了一会问道:“你会不会估计错误了啊,昨天那帮人没有得手之后是不是都撤了,就是几个喽啰,他们根本不敢要咱们的命。”
听到这话,唐卓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确实奇怪,我这么早出门,就是为了露个破绽,按理说他们要真的下定决心不让咱们进京,那这一路上早就应该出手了,可到现在都平安无事。在细柳镇却。。。糟了!快回细柳镇。”
“你有病吧!”胡明礼大叫起来。
“来不及细说了,快回去。”唐卓拉起胡明礼就准备原路返回。正当二人准备动身,数支弩箭钉在了他们身前,从树荫中缓缓走出五位蒙面甲士,目光冰冷,让唐卓觉得他们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
“你们是谁?”唐卓一边大声喝问,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发现自己的所有后路都被堵死了,找不出半点逃生的空间。
甲士没有说话,从腰间缓缓抽出长刀,无声的冲向二人。
“快跑!”胡明礼的声音尖锐起来,他打眼一扫,就知道眼前几人都是玄胎境的修士,还都是久经战阵之辈,身上的血腥味让他几欲作呕。强忍这不适,扔出两道符箓,稍稍阻碍了下甲士的身形,拉着唐卓就向河边跑去。
刚到河边,几道水柱冲天而起,饱含法力的水流击打在二人身上。胡明礼勉强反应过来,在身前凝出两块红色的盾牌,卸掉了大部分伤害,但二人还是被冲离了河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这又是什么?”看着水中浮出的奇形怪状的生物,唐卓又惊又疑。
“耳后彩鳞,肋生短肢,踏水而行,眸分三色,体覆青甲。这。,哪来的异瞳分水妖啊!”胡明礼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由自主的开始后退。
原本准备动手的甲士也是一愣,互相交换了一下视线,发现这妖物不是自己人带来的,便停止了追杀,转而警惕的看着水中的异瞳分水妖。
唐卓坐在地上,飞快的思考着,看着水中陆地对峙的两伙人,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难不成两伙人计划想一块了?”
就在这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罩住了胡唐二人后,金光闪动间,就准备飞走。甲士和水妖突然非常默契的同时对大网出手,一把长刀,一道水波,将大网打的支离破碎。胡明礼急忙用了一张玄武符,护住二人的周身要害,但在巨大的冲击之下,两人还是抗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你们是谁?”几名黑衣人缓缓从林中走出,领头的正是朱凡,看着眼前的场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化形。”胡明礼已经没有力气去喊叫了,他现在只感觉很绝望,铸魂境的异瞳分水兽已经和普通妖兽化形无异,现在又来了一个化形,他觉得自己活着的希望很渺茫。
“还有那几位朋友,都别藏了,出来吧,看来大家的目的都一样,不如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要是藏头露尾,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朱凡看了一眼四周,朗声道。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朱凡的面皮有些挂不住了,语气中戴上了几分杀意:“难道真要我请各位不成?”
又过了一会,林边的土地一阵蠕动,一位身背弩箭,头戴鬼面的男子钻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笑道:“化形境就是厉害,我这么藏都被发现了。”
“玄胎。。。不,半步清明。”朱凡紧紧了手中的短刃,警惕的看着冒出来的男子。
“化形不易,何苦趟这滩浑水呢?”林中,一个浑身绿色的男子从树中钻出,他的面孔上时刻漂浮着一团青气,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化魂境的鬼仙。”在场的众人都瞳孔一缩,兵刃暗暗指向绿衣男子的方向。
“好热闹啊,你们在这开宴席不成?”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场内的寂静,一张符箓突兀的出现在了空中,扭动了几下,化为一位白衣蒙纱的女子,眼中带笑的看着场中的众人。
“何童天的符师。”胡明礼已经麻木了,呆呆的望着空中。
“确实热闹,人仙符妖鬼,今天是凑到一起了啊。”朱凡微微弯腰,做了个手势,身后的几名黑衣人立马抽出兵刃,摆好了攻击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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