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之境,岚山之颠。
一白眉老道身着青蓝色麻衣道服一手捻着一缕绵长雪白的胡须另一手扬了扬那二尺拂尘,满脸老褶子笑得如四月春光不失情怀。
老道金鸡独立于一石狮子顶上,老眼微微眯起,拂尘扬起拨开聚在周遭的浓浓云雾,带着盈盈清风徐徐吹来。
远观真可谓仙风道骨非比常人。
老道十年前仗剑走江湖时名为徐武魁,学武世家出生代代相传那六尺红缨枪,父亲徐世荣更是练武奇才,一手“烈马红鬃枪”名震江南海北。枪尖刺出如那烈马奔腾可拨天开日长气如弘。相传无人可敌他十抢,不过随后陈柏峰破了例,陈柏峰三尺青锋立身前接了不下数百招。徐世荣争强好胜惯了自然放不下身段面子,但陈柏峰当时也是初生牛犊年轻气盛,随手一挥剑气震荡四方竟生生震碎了枪杆。
徐世荣老来得子欢喜非常,可算是松了口气没有断了香火自家的这绝门武艺也自然有人传承。取名为武魁,顾名思义人中龙凤武中魁首。可这娃娃长到童子之年时徐世荣就犯了愁。徐武魁越发长得清秀身材也十分消瘦,骨架更是比不上其余同龄男童,旁人相观甚至还会觉得是妥妥女儿身,一看就是读书赶考从文的命哪还是练武的料!别说让他去耍那六尺长枪了,就连三尺铁剑也握不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正当徐世荣整日愁容满面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后继无人时,陈柏峰敲响了贵府的大门,那年徐武魁十八岁正是翩翩少年郎。
陈柏峰大步进门全不看赫赫有名的坐于正门庭中的家主徐世荣,径直走到徐武魁身边。因祖祖辈辈学武家主徐世荣最不屑当朝官员文人墨客,所以家中更不备笔墨纸砚。徐武魁当时正蹲在黄土地上用细柳枝条写写画画。
陈柏峰在徐武魁身边蹲下,直言感叹道:“这小鸡画的真不错!”
徐武魁缓缓抬头,美目充满疑问:“叔叔,我在写字,这是鸟字。”
陈柏峰父亲打铁母亲卖炊饼都是粗人,自然陈柏峰也大字不识一个,于是连连摆手道:“我顶多年长你五岁,不必叫叔叔,叫哥哥便是。”
徐武魁默默点头表示应允了这个称谓,满脸疑惑问:“哥哥,你谁啊?”
“小娃娃,哥哥是要教你练剑的,我大老远就看你风骨非凡是个奇才!”说着陈柏峰拍了拍腰中佩剑满脸得意。
徐世荣也是满头雾水,这闯进来的毛头小儿是谁,正要发问间,陈柏峰缓缓站立转身正对徐世荣缓缓抽中怀中美剑。霎那间青光爆闪而出笼罩整个百米庭院,剑气四射而出,震的老柳树条四处摇晃,柳叶纷纷而落。
徐世荣吃了一惊,早年就曾听闻长安出了一位奇少年,三尺青锋剑气出,扶云天震八荒,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少年。徐世荣上下打量陈柏峰,少年身穿粗布麻屦上下到处补满了五颜六色麻布补丁,头发挽成小辫扬于脑勺后,手握青色剑鞘,唯一出众的只有他那锋利的剑眉和墨黑深邃的眸子。
“少年所来何事?”徐世荣发问。
“我来收你这小儿为徒,你这小儿让他练枪实属是屈了才,不妨跟着我学本事,我保证三个月之内就成大器。天下武器数不胜数,枪剑不分家,待这小儿学得了些真本事,我再归还于你。一来你这武庄也有了传承之人,二来小儿有了真本事也不损您这大庄主身份。”陈柏峰挠了挠干枯如野草的头发,嬉皮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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