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鸿炜先生正看着心爱的紫砂壶半月壶,怔怔的发呆,满脑子都是几张石刻的影子。
那几张石刻令鸿炜先生心生不安,以他老练的眼光可以断定几幅石刻均是仿品,可是普通大众,一般的藏友呢?
初始,他差点都被骗过去。不知道这些石刻会在圈子中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爷爷,有人来了。”时刻关注着德胜斋动向的曾羽墨兴奋的说道。
“一群土包子,有几下子就充专家,现在还不是求道爷爷的头上。”心中腹诽,这话他是不敢当着爷爷的面说。。
“哦,看来应该是了不得的一幅画啊!”德胜斋的古勇他还是很看好的,有着扎实的功底。连古勇都无法判断,应该是了不得的东西,已经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的盛况了,麻烦他老人家亲自出马。
精致的木门被推开,一道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鸿炜先生忍不住叫了一声:“大师哥。”
赵老先生抚须而笑:“小伟,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啊!”师兄弟五人,他与鸿炜的感情最深。他入门的时候,鸿炜才三岁,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
回想起学艺的那段岁月,不禁有些唏嘘。一晃的时间,他和鸿炜都已经成为头发花白的老人。
“羽墨,还不见过赵爷爷。”
“赵爷爷。”
赵老先生仔细的打量着曾羽墨,感叹道:“没想到那个最喜欢往光绪粉彩百鹿尊中尿尿的小家伙,长这么大了。”
两位老人开心的笑着,笑声中有儿孙长大的幸福,也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两位老人聊着这些年的境况,没有一人打扰。
“大师哥,你这次来应该是为了那幅朱屺瞻的花果图吧!”
“不错。”伸手示意何浩然上前,介绍道:“小伟,这位是何氏自然博物馆的馆长,是个不错的后生仔,搅动风云的花果图就是他发现的。”
“浩然,这位是享誉全国的著名书画鉴定师曾鸿炜,也是我的小师弟。”
何浩然赶紧行礼:“小子见过鸿炜大师。”
“如不嫌弃,也叫我声爷爷吧!”
“爷爷。”
“把那幅花果图拿出来吧!”
带上眼镜,鸿炜先生仔细的鉴赏,不时皱眉不时面露微笑。
“此幅画的诡异我就不多说了。”在场的除了何浩然这个撞大运的小菜鸟之外,大都懂一些。
“看兰花和题字刻章,我可以很负责的说此幅画是朱屺瞻的真迹。”顿了顿:“但是,紫砂壶,茶杯,水果蔬菜定不是朱屺瞻先生所画。”
“所以,我断定此幅画应该由两个人完成,一位是朱屺瞻先生,至于另一位吗?看画工和画技,应该是先生的后辈或者徒弟。”这是鸿炜先生的猜测,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花果图的诡异。
“鸿炜先生,恕晚辈斗胆,先不质疑您的看法,您怎么解释画纸出自清中期。”古老板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问。
鸿炜先生微微一笑:“诸位都是圈子中应该听过使用旧纸作画的事情吧!”
这是古玩圈之中最常见的一种手法,挂着羊头卖狗肉。
“此副花果图就是使用此种方法,不知从哪里手来清中期的画纸,然后将这幅花果图解剖,然后再粘贴,可以让很多初入门的藏友上当。”
鸿炜先生的解释让所有人恍然大悟,没想到小小的一张花果图暗藏诡异。
“鸿炜先生,您老看此幅画价值几何。”唐云很中意这幅画,想将它收购,又不知道具体的价格,生怕收贵了。
“画上面兰花,书法出自朱屺瞻先生之手,大部分是他人之笔,论价值,肯定不能和先生的真迹相提并论。而此画最大的缺点就是张冠李戴,我给它十五万的估价。”十五万,鸿炜先生已经给出很高的价格,毕竟它的缺点非常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