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赌局,又喝了一阵酒,酒宴结束,孙元化搀扶着孙承宗回房歇息。
徐光启一挥手,叫住李豪。
这时,仆役撤去酒宴,换上茶水,徐光启与李豪对面而坐。
徐光启放下茶杯道:“这些天来,你辛苦了,总算是将鞑子密探清除干净,就连你们总兵朱国彦也说你功劳最大,用制作硝酸甘油瞒天过海,将鞑子密探全部吸引出来,最后才能一网打尽。”
李豪眉头微微一皱,似是有些不解地问道:“徐大人,那些跟鞑子私通的将领,怎么没有处置?”
“可是那些幕僚安排鞑子进玉山,总是证据确凿吧,总该处置清楚吧。”
徐光启叹口气道:“……也好,这些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可是,以后你在三屯营可就不好立足了……这些将领都是那天让你去密林捉拿鞑子的将领,他们人可不少,你以后多加小心。”
李豪微微一笑,轻轻摆摆手道:“鞑子都打了,他们又有何惧?”
李豪没有证据也不会找人麻烦,可是现在这些幕僚,尤其是朱来同的幕僚周云起定是跟鞑子有关——现在没有证据处理朱来同,可是周云起这样的人,收拾一番,同样也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他就要让人知道,冒犯自己是有后果的。
“你有这个决心,我就放心了。”徐光启笑着点点头,
“……刚才你说的马车之事,你可有把握吗?”
“请大人放心,这个比炸药简单多了。”
徐光启道:“如果马车之事成了,你是不是打算进京跟陛下谈用马车赚钱之事……我也早做准备,提早上奏章。你是将官,没有圣旨是不能离开蓟镇之地的。”
李豪笑着道,他这马车之事,还有他准备的炸药生意,终归是要同崇祯谈的。
若无徐光启帮忙,他要进京面圣,那是万万不能的。
朝中有人好做官,就体现在这里。
徐光启再看李豪一眼,不再多问,嘴角浮起笑意:
“那这些天就等着看你制作的马车,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
五月底,天气越发热起来,知了也开始聒噪起来。
三屯营鼓楼大街上茶楼喝茶乘凉的人越发多起来,很多人说着最近三屯营的热闹,当然最后说到了红人龙井关守备李豪的身上。
“李守备刚刚立下大功,这不钦差又为他做主,将那些幕僚全部抓了起来,你们知道什么罪名吗?”
“什么罪名?”
“私通鞑子,这可是掉脑袋的罪名。”
“这个李豪可是够狠……”
“可不吗?如果不是他,那几个幕僚怎么可能出事?”
“哼!那些人定是不干净,私通鞑子,难道还让朝廷放他们一马吗?”
酒楼之上,也有人忿忿不平地替李豪说话。
“要不是有李守备,怎么能一下子清除那些鞑子密探?”
“要我说,光杀那些师爷是不够的……”
“嘘……你还想杀谁……”
“难不成杀将……”
“嘘……慎言……”
旁边的树上,一阵知了的聒噪,盖住了所有的声音……
……
六月初三,三屯营西大门宾京门前人头攒动。
靠近大门的酒楼里,同样生意兴隆。
朱来同放下手中酒杯,往窗外望了一眼,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正往大门外涌去,身旁有人将他的杯子倒满:“朱将军,先喝酒,时间还早呢。”
今日正是孙承宗大人与李豪比车的日子,三屯营内,不光众将领闻讯来看热闹,就连百姓也闻风而动。
有些将军担心李豪再次获胜,不愿意看到他那嚣张的嘴脸,故而没有到现场,但是也靠近西大门的地方,希望能尽快得到消息。
这些将领以朱来同为首,都是跟李豪有些过节。
所以,大家今日的话题,还是集中在最近风头甚旺的李豪身上。
朱来同对面,一个参将满面通红:“李豪这小子,最近是太顺利了,连连立功,大概忘了自己是谁了,竟要跟孙大人比拼马车……哈哈哈……他这新兵蛋子,哪里会知道战车营正是孙大人当年建立的。
论懂车,孙大人算是祖宗……”
“哈哈哈……他正是不自量力……”
“关公面前耍大刀,说的正是他这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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