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用几捆藤蔓把红袍少年牢牢箍死在石柱上,他前世去过张家界的九天玄女洞,看过洞内那根号称世界最大的单体溶洞石柱。相比之下,眼前这根不过半丈宽的石柱,也就不过尔尔了。
伊恩瞥了眼心不在焉的黛安娜,好奇问道:“在想什么?”
黛安娜回过神,没有回答,只是摇头,反问之前的那个问题:“他这是怎么了?”
伊恩犹然不放心,随手把几把匕首刺在被绑少年的头顶和脖子旁,便于控制。然后颓然地坐在地上道:“现在被我打晕了,之前是被我钳住脖子。以前听图拉说过,有种功法修炼后,全身血液几无,但是忍耐力极为惊人,即使受伤也完全感觉不到痛楚,堪比狂化时的狂战士。但这种人唯一弱点是头部和颈部极为脆弱,一被钳住,就会全身软弱无力,相当于蛇的七寸。”
伊恩揉了揉无力的右手,白眼道:“当时我追问图拉这种功法叫什么,他忙着啃一根烧鹅腿,头也不回地说忘了。现在想想,可能他说的就是贝塔术吧。”
黛安娜哦了一声,继续追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他头上还顶着个大铁球的?”
颓坐地上的伊恩有了喘息机会,加上圣水的治疗效果,气色已经缓缓转好。沉吟片刻,他长呼出一口气,哀叹道:“现在想想,其实有很多破绽,但大多都被我忽略或者自圆其说否认掉。比如山洞口的那团草簇,底部地面的草簇因为出入过多,有些许缝隙漏洞,但洞顶的草簇却高且繁盛,就是因为少年身高不足,不足以碰触到。但我以为红袍人是躬身弯腰靠近草簇的,就没在意。再者就是那串脚印了,那串脚印偏小,明显不是成年人的脚印,但也被我忽略掉。”
伊恩抬头望向那个红袍少年,苦笑道:“因为我实在想不到一个能虐杀一位教廷主教,实力不低于我的人,竟然只是这么一位十几岁的少年。”
黛安娜也抬起眼眸望去,眼前少年年纪如此之小,却有如此实力,虽然那个神秘术法居功至伟,但单凭少年这身拳脚功夫,都能让神圣帝国最高学院——斯歌城神学院里自认的同龄天才武夫自愧不如了。这要是被爱才的爷爷瞅见,定会被他生磨硬泡,软硬兼施强行入伍军中。
黛安娜伸手帮他揉捏臂膀,缓缓问道:“那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伊恩颓然靠着钟乳石柱,舒舒服服地享受美女服务,淡然道:“挨打多了就看出来了。”
黛安娜以为他开玩笑,瞪了他一眼,伊恩回瞪了一眼,大眼瞪小眼。片刻后,终究还是脸皮薄的黛安娜率先败下阵来。
伊恩没好气道:“确实是挨打多了才看出来的。我自认为初时一刀斩在他的腹部,其实是斩在腹部上的胸膛处,当时听到一丝骨头断裂的声音,我还以为听错了,因为斩在腹部只会拦腰斩断,腹部处哪有骨头。”
说完,他随手一扯,扯下红袍少年内里长衫,果见他腹部毫无寸伤,而胸膛处却有刀斩过的痕迹,那里卷肉翻起,碎了几根肋骨,刀痕深而开口阔,但是出奇地无任何血迹。这也侧面印证了伊恩的说法。
伊恩脸上轻描淡写地继续道:“当我第二次斩在少年头上,当时实则是斩在铁球上,发出当啷一声,我还以为少年刀枪不入,无懈可击。但后来少年撇弃武器,只用拳脚功夫与我贴身肉搏,我才看出些许端倪。”
说到这,伊恩想了想,而后挣扎着起身,踮起脚尖,脑袋使劲往上顶,学着大猩猩的动作示威般捶打着自己胸口,而后双臂下放至腿部,平直伸开对着黛安娜腹部身前的空气虚锤了几拳,偏偏他嘴里还呜呼呜呼地鬼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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