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村劫持雏田的事情,并没有在木叶掀起多大的波澜。
一方面,血继大族的宗家之女被云忍绑架,无论是对日向一族还是整个木叶来说都是相当的耻辱,秉着家丑不外扬的原则,木叶方面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纰漏之处大肆宣扬。
另一方面,火之国和雷之国的和谈还要继续,哪一方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直接撕破脸皮开干。
所以,双方很默契地约束了自己的忍者,力求把消息封锁起来,不再有半点张扬。除去各个家族的一些有一定势力与特殊渠道的中忍上忍外,木叶的大多数人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曾发生过。
至于经过此次事件后,云隐和木叶如何在和平条约和其他的东西上互相推诿扯皮,那就是那些高层要头疼的事情了。而作为当事人的梅奇对其并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法参与其中。
————————
“右眼好疼。”
连忙挣脱他的怀抱,脸撇过一边的妮莎对他如此说道。
也许就是因为这种不适感,妮莎才会一直陶醉于屠杀,渴望着鲜血。
“也许你不会相信,其实我……就连只是看见血都会感到不舒服,”她抿了抿嘴唇,轻声道,“但是,在右眼传递出的那种只有用血才能抚平的痛苦面前,这份厌恶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她抚摸着右眼,扭曲变形,长满角质的的纤指摩擦着眼睑,向下缓缓地捅着,看样子恨不得把这诅咒的象征从自己的身体里生生抠出来,碾成一团黏糊糊的血肉碎渣。
“真是个让人讨厌的身体……”
“但即使是如此”「他」轻柔地握住女法师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行动,迎着温热火光露出一个明朗的笑,“我也不会讨厌你的。”
就像是软玉一样……皮肤好细腻——啊,火星烧着脸了……好烫。
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赶紧缩回了手,看着眼前的那只咒眼,他犹豫了一下,又试探着伸出手来。
妮莎只是沉默着,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无形的手翻过无形的纸张,白日追上了夜,将她抱回了深山之下。
两位测试者死死掐住骰子,随时准备投出;面前,惨白日光刺进面前着甲的兵士盔甲下脆弱的皮肉。
空气升腾,火药燃烧般嘶嘶作响。那浑浑噩噩犹如行尸的身影顷刻间被盔甲缝隙里溢出的灰白色所吞没了。死鱼般的暗灰野蛮生长,跃过法师的注视与反应神经,被一双无形的魔爪捏成了一个巨大的扁球。
熔融状的铁盔甲流进蜡质的肉,大团的混沌拧成一股,显出一片惨烈的面容,
“救……救救我……不要……”
轻的像一片云的嘶哑声音,那是人垂死挣扎时拼命从肺部挤出空气后的产物。
热量于空气中被放逐、四处逸散,光热如逃兵,阴冷便是缉捕它的铁骑,奔涌突进、刀枪交鸣,将空间割成了两方,一方冰冷刺骨,一方灼热烫躯。
猎猎风声一秒内萎靡下去,余下的唯有哭声:
“对……对不起……”
——这就是,真正的咒灵么……
「他」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骰子。
之前他们二人所猎杀的咒灵,无论多么扭曲或多么与人相似,究其本质,它们也都是由动物所变。它们只不过是偶然中吸收了人类的魔力,被扭曲的魔法,被人的欲念执着所污染,被扭曲了本性——这才失去了过去形体,化为了半人半兽,非人非兽的受诅咒的存在。这些由非人生物体转化而来的咒灵,只不过能被称为伪咒灵或者说下位咒灵而已。
而那些“真正的咒灵”——人属咒灵,据骰子占卜师公会所知,无一例外地是由人类变成:这些原人类因为自己的某种欲念而错误地使用了魔法,结果却被仪式反噬,再也无法回到曾经的模样,只能怀抱执念痛苦存在下去,徒劳地诅咒着这个不让自己如意的世界。即使是被击破咒点,自身解体,即使身死——这些曾经的人类也会满腔怨毒地死死咬住世界,以残魂的形态奋力挣扎,向杀害自己的法师伸手求饶。
而如果「他」与妮莎正式通过了瑞欧波里的测试,成为一名可以独当一面的法师……那么以后,他们在组织里的主要工作就是——
尽可能地消灭这种【原人类】。
“不许犹豫。”妮莎以一种利剑那样强硬锐利,丝毫不容置疑的声音命令他道。但是,不需要她说,「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无论如何试图逃避这些责任,但,人若是身为法师,就一定不可能逃避【杀人】这种职责。也无法……逃避那个拼命将敌人屠杀殆尽之时,身心俱残,不复人形的结局。
「他」的眼忽黯淡无光,又在下一秒焕发出新的光芒。他手中的骰子扭成一团凌乱纠结的触手,连在他的腕上,抓住咒灵的外壳将他拉了过去。
雷电已经在另一只手上汇聚,等待着下一刻贯穿咒灵的【咒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