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圣子，刚刚你是不是很失望？”
在离开那处茶摊之后，笑着对苏凡说道。
“不失望。”苏凡回眸瞧了一眼来路，也笑着说道，“陈姨他们没死人，我也没死，何来的失望？”
“你倒是看得开。”
断指老者脸色微不可察的沉了沉，然后继续赶路。
苏凡和欧阳梦就在后面跟着。
“那我再问你一句。”
可没走几步，断指老者又驻足对苏凡道：“如果我们接下来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可能会杀死你，你是不是就有些失望？你也应该能猜到我会带你去见谁。”
“这个不难猜。”苏凡摸了摸鼻尖，说道，“眼下想要置于我死地的当属宇文元极，毕竟在你的亲手安排下，我杀了他的女儿。”
“呵呵！”断指老者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宇文元极要杀你，我可不会护着你。”
“前辈说话真客气。”苏凡道，“这可是前辈将我亲手送给宇文元极的啊！”
“那你一点都不怕？”老者道。
“怕。”苏凡耸了耸肩，“我现在怕极了。”
“我看你分明是在撒谎。”断指老者用犀利的目光扫过苏凡的脸，“一个人害怕可不是你现在的样子，你端的是有恃无恐啊！”
“前辈是羽化境强者吧？”苏凡蓦然问道，“如果我有恃无恐，我师尊那边也必会请一位和你实力相当的人出面救我，但风雷死后，我一时还真想不到道盟还有哪位是羽化境强者。”
“人已经来了。”断指老者眯眸瞧向前方，缓缓道，“我也很想看看，道盟到底还有谁是羽化境！”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仍是很淡定，估摸着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把握，好似他的羽化境修为并非是低阶，而是很高，非常高，只要心念一动便能引起天劫降临的圆满之境。
苏凡和欧阳梦也随即瞧向了前方。
嗒嗒嗒。
片刻后，前方出现了两道影子。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牵着一头骡子，亦步亦趋的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噗嗤！
噗嗤！
似乎是赶来很远的路，那骡子的鼻子里不停的喷着热气，四蹄在迈动时也颇为滞缓，仿佛那白发老者一不牵它，它就会倒地不起似的。
“你可认得他？”
断指老者扭头瞧向苏凡问道。
“前辈，这人我从未见过。”苏凡开口道，“你该不是闲得无聊，随便把一个普通的老人家当成羽化境强者逗我玩吧？”
“我可没这闲心。”
断指老者回正头将视线再度落在了那位牵骡老头身上，眉心紧皱，好似是在记忆里搜寻对方的信息。
而且在他的眼里，看到的景象和苏凡也大为不同。
那位牵骡老头的步伐看似随意，但暗合了某种无法言说的玄妙意境，更为惊人的是那骡子的脚步也很不一般，看似疲惫缓慢，但迈出一步，便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一层层的蔓延出来，叠加在一起，笼罩了周遭环境。
树上本来行将飘落的叶子，
也陡然时间停止一般，
牢牢的黏在了树枝上！
在断指老者眼里，那牵骡老头岂是牵骡而行，分明是牵着一座高不可攀的巍峨大山，若是任由他靠近，他必会遭受泰山压顶之危！
一股多年未曾有过悸动慢慢笼在了断指老者心头。
一股周围的战意也在断指老者眉心蔓延开来。
苏凡骤然止步，且未在经过断指老者同意的情况下，拉着欧阳梦向后退了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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