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黄昏,帅堂内酒宴刚刚结束。
朝廷派人来宣读圣旨,作为惯例,总兵府内总要一场好酒宴招待一番。
李豪认识人不多,也没怎么喝,后来快结束的时候,李豪找到孙元化说等酒席结束,他有话想要跟徐大人谈。
孙元化一笑,徐大人也正要找你一叙。
此时别院大厅内,徐光启正和孙元化正说着三屯营内防务和那些将领。
“朱国彦别看是个总兵,实在不堪重任,朝廷派他来做总兵,实在是选错了人。哪怕我们将鞑子密探全部清除,将来的蓟镇防务,恐怕也难说上一个好啊……”
徐光启说着朱国彦,孙元化点点头:“他倒是一个老实人,不过,手下这些悍将,他基本都管不住……”
他们说着话,李豪在旁边的一张桌子旁,正在一张米色宣纸上写着画着。
过了一会,孙元化过来笑问道:“写的如何?”
“呵呵,等一下,一刻钟后就能写好。我才好讲的明白些。”
李豪写的正是制作硝酸甘油的大致流程,旁边还画了一些简易的图表。
这些东西,早就镌刻在他脑海里,不到一刻钟,他已经写了出来。
李豪带着宣纸来到客厅,徐光启、孙元化笑着拉着他坐到桌边喝茶,徐光启接过宣纸,两人探头一起看起来,不过看到纸上所写的字,很快两人都皱起眉头。
对于火药,两人都称的上行家。因此上,两人对于李豪说的炸药,还是想着和火药类似,两人对于李豪还很有信心,也相信他能做好。
可是这张宣纸上所写之内容,还是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两人刚正笑着的面容凝固起来,反复看了又看,脸色越发凝重。
徐光启点指着宣纸开始问起来,李豪坐在茶桌旁解释一番。
“制作硝酸甘油极度繁琐,首先就是要开采硫铁矿,此处多铁矿,也有很多铁砂工坊,并不是难事。
有了硫铁矿,下一步就是制作硫酸铁,这个也不是很难。
不过硫酸铁只是中间程序,目的是为了制作硫酸。
制作出硫酸也不是最终目标,硝酸才是这一步的目标……”
“甘油呢,相对简单很多,从动物油比如猪油、羊油、牛油就可制取。”
“最后硝酸跟甘油中和,其实就是硝酸甘油……”
“这个是最简单的说法,我这些写,就是为了两位大人能够看懂。你们看这幅图,这上面的箭头就是示意流程顺序,从一个步骤到下一个步骤……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制作顺利的基础上,我这里刚做,会不会顺利还要看到时候谁来做……”
天色渐渐黑下来,茶桌旁,徐家仆役已经掌上灯。
李豪还在轻声地讲着,程序极是熟稔,点指着图表侃侃而谈。
他的面前,徐光启、孙元化眉头一直紧皱着,两人常常不经意间叹口气,李豪就解释的更详细一点。
两人默默地听着,看着,想象着,厅内只有李豪讲解声,两人却眉头紧皱,越发的迷惑。
别院里,徐家仆役听着低声议论两句,徐依斐从月亮门那里看到他们,一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仆役们摇摇头,苦笑着想道:“愣是不知道李豪李守备说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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