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孙承宗两个老友在客厅友好交谈,在塞外河畔的草地上,却正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
李永芳、范文程、郑飞、巴尔图等逃回来的人终于休息过来,这里也不是大明之地,他们终于放松下来,可是关于这次行动为何到了这个局面,先是议论起来,随即便争吵起来。
鞑子在蓟镇经营已久,明朝方面不能说没有任何察觉,可是一直也没有什么有效的行动。
然而,最近两个月来,却是乾坤颠倒,到了最后倾覆时刻,竟是一夜之间,彻底被人一夜之间将他们多年的经营化为乌有。
这样的情势,自然人人心中有话要说。
巴尔图第一个开口,他主张既然已败,那就赶紧撤离,尽快回到沈阳,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如此残败,当然是要回去。”郑飞站起来说道,“不过,我们来此,不正是为了有一天从蓟镇打入明朝之地吗?
可是我们这次行动,为何会如此惨败,究竟是如何失手,对手是如何让我们损兵折将,最后还杀的我们只剩下不到10人。
这些事总该弄清楚……将来就是回到辽阳,也好有个交代。”
郑飞这样一说,巴尔图自然不乐意,以为是针对他,两人大吵起来。
巴尔图说是玉山泄密导致,郑飞则说巴尔图行动不周导致的。
范文程听了一阵,眉头紧皱,站起身大手一挥道:“都听我说!”
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河畔顿时静寂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范文程。
“其实到了现在,大家总该看清楚了吧?”
范文程走了两步,接着说道,
“前因自然是李豪,我不必细说,但说后面的事。
“大概从我们安排人进玉山,我们自以为得计,安排自己人进玉山,现在想来,只怕李豪早就有所准备了。”
“我们只是想着要把这硝酸甘油天大的机密打探出来。但是,我们的行动,其实人家是有察觉的。你以为他真的挡不住我们的人吗?”
旁边的巴尔图道:“李豪他的身后,站的可是礼部侍郎。那可是朝中重臣啊。朱国彦这样的蓟镇总兵在他面前根本就是一小人物。”
“是啊。”范文程点点头,“以李豪身后的势力,要想挡住谁进山,根本不费多大的力气。可当时李豪依旧不管不问,只要去的,他都安排事做。我们都自以为得计,安排人去做这个做那个,全面参与他在山里制作炸药的过程。所以,我们都相信,只要我们跟着他做,跟着他学,我们也一样制出神秘的硝酸甘油,将来定是一样能制作炸药。”
“后来大家都知道那桶里油的厉害,李豪又疏于防守。可现在回想,他真的疏于防守吗?
他甚至在油桶那里一个人都不派,夜里面也不管那些桶。我们当时甚至没有一点怀疑,甚至还觉得他有点……不是蠢,是太年轻……对一切都不懂。
今天看来,恐怕蠢的不是他,而是我们啊!
这样的人,哎……几乎所有的过程上都有我们的人。可是没用啊,到了最后,那桶里的油,还不是将我们的人炸的七零八落……我们去一次,就被炸一次……关键是什么?
今天有人知道吗?没有。
我们都不懂啊,那个东西,为什么李豪去就不炸呢,为什么我们去就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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