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来话长了,闲来无事我就讲讲吧。我们风州有风、唐、言、白四个大姓,各家在平时中互有争比,在读书这一块也是这样。初升高就是一次十分重要的考试,大家都在努力复习争取考个好成绩,但在考试前发生了一件事。当时班上有个学生叫言逊,成绩虽然一般但学习极为刻苦,因为性格老实不爱说话,被学校外几个混混盯上,跟着那些人时不时的到机械厂去偷点零件废品卖。老话说夜路走多了,难免遇见鬼,有一次他们去偷东西被人抓了个现场,那几个混混一口咬定他是带头的,言逊本来就不善言辞,被众人这样一说更是百口难辩,最后学校也没有做细致调查作出开除他的决定。也不知道当时言逊是怎么想的,反正当晚他就上游的七里滩水库投水自尽了。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因为胖子他爸负责调查言逊一案,所以我们几个知道的较为清楚一些。”陶冶子看着微波粼粼的水面说起悠悠往事来。
“学校这样做也太不负责任了……”路思远听了很生气。
“岂止是不负责,简直是草菅人命,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而那几个小混混里,有个唐家的子弟,家里人找了些关系,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而当时大家都在忙着考试,也就是在刚刚听到时表示了一点震惊,然后就继续看自己的书了。只有木头一个人站了出来,认为言逊的死学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找到学校领导要求承认错误并赔偿言逊家的损失,学校方面坚决不肯承认有错,只答应人道性的赔点钱。木头就是这样一个人,以前他就因为学校收取高额杂费和学校闹过矛盾,当时他发动同学写联名信到教育署,学校怕事情闹大才降低了杂费。他虽然成绩优秀,但在学校领导眼中印象不好,认为他是个不听管教喜欢多管闲事的刺头。为了言逊的事他冲进校长办公室去理论,结果校长大为火光,一怒之下将他给开除了……”陶冶子缓缓回忆道。
“开除了?那他去哪了?”路思远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木头当时走得很突然,胖子说,木头可能北上去了京城。”陶冶子摇摇头说道。
“是个热血男儿!”路思远赞叹道。
“言逊只是我们班上很普通的一员,他长期被人欺负却无人知晓,他被抓住时也没有人出来为他讲话,他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陶冶子说道。
“你,担心风静林吗?”路思远问道。
“他会把吃苦当作是成长的一部分,即使流浪街头深受磨难;即使身处黑暗失去自由,他依旧有他做人的原则,平和的待人持物。”陶冶子摇摇头微笑道。
“他有你这样的知己,可真是幸福。”路思远说道。
“知己?他的知己可有不少呢……”陶冶子捡起一块小石头扔进湖里。“他和白散算是青梅竹马,还有那有救命之恩的唐天蝶……”
“有人说初恋不是爱,只是一种纯粹的喜欢。你觉得呢?”陶冶子怔怔的看着平静的湖面。
“……”路思远窘迫的不知如何回答。
“我也曾经以为那只是单纯的喜欢,如云烟一样,过了便过了。”陶冶子轻轻叹了口气。“他偶尔会用大大的手掌拍我的头,叫我‘陶丫头’。他虽不在意,我却总记得,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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