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爹知道了,还不打你的屁股。”白散笑道。
“他要知道我送给大叔公去了,才不会打我至多骂我一顿。当年要不是大叔公派人送来粮食,我们家早就都饿死了。你去把窗户打开,这酒香弥久不散,透点风进来吹一下。”言肃看着白酒汩汩倒入坛子内。
“你不是不怕你阿爹知道吗?”白散用竹竿把窗户支起来,屋外的凉风吹了进来,屋中酒香顿时散去不少。
“你不是还在我家吗,我怕到时候说不清楚。我娘嫂她们知道了,免不得又问这问那的。”言肃说道。
“那也是的。”白散觉得言肃想的的确周全,她作为白家大小姐,孤身来到言镇,住在男同学家里,要是传扬出去,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闲言碎语。
“小家伙,在里面闷坏了吧。”言肃将装蛇的袋子打开,面对这双头草灰蛇他也不敢怠慢,用特制的铁钩将蛇轻轻勾住,那双头蛇盘绕在铁钩上,张合着嘴同时吐出两条腥红的蛇信子出来。白散早就吓得躲到远远的地方,只露出半边小脑袋偷看。
“不要怕,我很温柔的,就是这样,乖乖的去这美酒坛子里做个好梦吧。”言肃也很紧张,对付这种带有剧毒的蛇,稍不小心被咬上一口可就麻烦了,他带上棉布手套才敢伸手去捉,捏住它的双头后把它轻轻的塞入装了酒的坛子里,直到把坛子盖严实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可以过来了。”言肃拿着酒坛子轻轻晃后将它摆在桌上,那蛇在里面并不老实,不停的扭动着蛇身,沿着坛壁蜿蜒游走,白散却也不敢多看,言肃找了个背篓将酒坛装进去,与白散往大叔公家走去。
日头西落,灼热已经慢慢散去,金灿灿的阳光从山间树梢照过来,在木屋的周围洒落一地,清雅恬静的小院被竹篱笆围着,篱笆上挂着一些长得饱满的丝瓜,绿油油的叶子盈盈摆动,米粒大的黑色小虫从宽大的叶子下爬出来,沿着藤蔓爬到地上钻进泥里去了。院子后端是几间样式陈旧宽敞明亮的木屋,袅袅炊烟从屋顶砖石砌筑的烟囱里轻轻柔柔的飘起。
院前的平地上,坐着几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有的靠在竹制躺椅上打盹,有的拿着烟杆抽着旱烟,有的拿着大蒲扇扇风,有的用粗糙的草绳编草鞋,有的在漫不经心的说着话。
“各位叔公好!”言肃带着白散来到这宽敞的院子里,对着老人们行了圈礼。
“是小慎家的五娃子,我记得你中考可是我们言镇的第一名哦。”其中一个老者笑道。
“自己拎椅子坐吧,咋跟浇了肥料的青菜,一下就窜这么高了。”靠在躺椅上的老者坐了起来,拿手捶了锤自己的腿。
“大叔公,这位是我同学,白家的长小姐,白散。”言肃也不拘束,拿两把竹椅过来坐下。
“嗯,这女娃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大叔公打量了下白散,点了点头。
“唐家最近的事几位叔公想必都知道了,白散与唐家佩花执事之子唐天让定下婚约,她也是没办法,才找到这里来的。平日里,唐天让对小子也是照顾有加,我知道我们言家不该参与到别人的家事中,但唐家老三行事狠绝不留余地,要是让他得了势,对我们言家是百害而不无一利的。”言肃说道。
“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但言家祖训不能违背,言镇子弟不出言镇啊……”大叔公沉吟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