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重,你可有点不厚道哦,说什么从来没跳过,刚刚我在旁边看着,你不是跳得挺好嘛,一点都不像是个新手,当面撒谎可不大好吧?”薛千峰一脸不爽的走了过来质问道,刚刚他们两个跳舞时搂搂抱抱别人没注意,他可是看到了。
“刚学的,爱信不信。”钱重拍了怕手说道。
“哎呀,别说那么多了,我和重哥可是一见如故,刚刚在酒席上也没尽兴,不如我们接着再喝点。”钱重这时才注意到,薛千峰身边的几个男生,手里都拿着酒杯,这是要继续和自己喝酒呢。
“就是就是,我们也想和重哥亲近点,重哥居然认识无常公子,真是了不起啊。”
“一回生二回熟,喝杯酒交个朋友,下次见面就是老朋友喽。”
“重哥好酒量,吃饭的时候喝了一圈跟没事人一样,果然是海量啊,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众人纷纷劝起酒来。
“不要和他们喝,我刚刚在洗手池那里看见,他们弓着腰用手指抠着喉咙把胃里的酒呕了出来,商量着用车轮战灌醉你。”风印心这时候也回来了,走到钱重身边低声对他说道。
“喝个酒还这么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真是看得起钱某人。还五体投地,你投一个给我看看?”钱重轻蔑的瞥了瞥面前几个男生,淡淡笑道:“老子不喝。”
“哟,装什么清高哟,你说不喝就不喝啊。”
“就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也是看得起你,才来和你喝酒。”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一点都不爽快,喝个酒还这么多废话,推三阻四婆婆妈妈的,真娘!”
“正所谓舍命陪君子,我们当你是君子,所以才舍命相陪,刚刚在席间还没喝过瘾呢,我们接着喝,喝个痛快,喝个高兴。”
钱重看着七嘴八舌拼命劝说的众人微微叹气,瞳孔微微收缩露出淡漠的神色,自己从小就跟着父母在警察署里摸爬滚打,看守所室里写作业,审讯间中玩弹珠,叫过杀人犯叔叔,也吃过江洋大盗给的椰子糖,什么阴险狡诈面目伪善的犯人没见过,什么用心险恶手段残忍的案件没听过,他如何不知对方步步紧逼打压自己,不过是想当众羞辱自己显示对方很优秀罢了,就像雄性动物为了繁衍而在雌性动物面前展示强壮和高贵。
真是够低级的,这些小把戏在虽然看似可笑却还是很有用处的,正如那些看上去粗糙经不起推敲的骗局,总能让骗子一次次得逞,那些被语言洗脑的人会主动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拿出来给骗子,即便亲人一遍遍的告诉他这是骗局,他也不会相信。钱重叹着气,吃完饭自己就应该离开的,老老实实夹着脑袋滚蛋,现在说不定已经回到寝室复习起犯罪学来了,怎么还会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他为自己叹气,为那些跃跃欲试脸上青春痘还未褪去的男生们叹气,最后更是为言珺叹气。可叹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深吸一口气猛的一个回旋,反身一记干净利落的侧踢,只听到“嘭”的一声响,雪白的墙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见黑不溜秋的脚印。房间里播放着柔和舒缓的伴奏,这一声响倒把众人惊到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停下往这边看过来。
“我是个小地方来的粗人,起身于微末,苦读于南楚,出淤泥而一身脏,手段不甚光明磊落,性格极近乖悖违戾,脾气时好时坏飘忽不定,说话做事只求自己随性高兴,从不顾及他人感受,也压根不想跟你们这群娘炮玻璃球喝什么狗屁酒,倒是让大伙儿见笑了。你们要是不服气,就动手打我呗,单挑群殴都行。”钱重假模假样的掸了掸裤子上的灰,抖了抖皮衣笑道,众人见他气势凛然的耍着无赖,都不敢上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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